《谋金印(古言NP)》 花魁阿胭 承平四年,暮春。 细雨如丝,春寒料峭,青石板铺就的长街上水雾氤氲,如同一副泼墨山水,行人撑着油纸伞匆匆而过,在朦胧烟雨中留下点点墨痕。 长街深处,那座名动江州的寻芳楼巍然矗立,楼内灯火辉煌,笙歌阵阵,觥筹交错间尽显奢靡富贵之气。 无论是富丽堂皇的厅堂,还是雅致幽静的包间,皆是宾客满座,热闹非凡。 重重门帘虽遮掩了欢声笑语,却遮不住丝丝缕缕的诱人糜音。 大厅高台之上,一位女子正在抚琴,她指若春葱,轻拨琴弦,曲声宛转悠扬。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襦裙,衬得肌肤胜雪,青丝如瀑,柔顺地垂落于纤细的肩背,一支通透的碧玉簪轻插云鬓,更显清丽脱俗。 若非身在这烟花之地,定会让人误以为是哪个名门望族精心培养的贵女。 女子名为阿胭,自十四岁那年流落至此,鸨母周妈妈一眼便识得她的不凡,悉心调教四年。 如今的阿胭,宛若含苞待放的牡丹,娇艳欲滴。 经过前一段时间的造势,她的芳名早已在江州府内传得沸沸扬扬,引得无数少爷公子为之倾倒。 这些富贵子弟,或为她的琴艺所折服,或为她的容貌所倾心,纷纷挥金如土,只求能一亲芳泽。 然而阿胭始终保持着几分清冷疏离,更是激起了他们的征服欲望。 火热的目光犹如附骨之蛆黏在阿胭身上,她掩去眸底冷意,不经意间将视线投向二楼雅间。 窗畔伫立着一道挺拔的身影,两人目光相接,她故作慌乱地低垂螓首,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颤,使得琴声微微失序。 那人正是江州知府之独子云骁,亦是手握重兵的镇远候之侄。在江州,论及家世,无人能出其右。 若能得他垂怜,获得庇护,或许便能摆脱任人采撷的命运。 更重要的是,以云骁的出身,定不会长久屈居于江州一隅,若有幸攀附于他,有朝一日随其赴京,便能接近那个令她恨之入骨的仇人。 那个她日日夜夜都想将他挖眼剜心,挫骨扬灰的血仇。 然而云骁素来以不近女色着称,想要打动他,怕是难如登天。 在雅间与云骁并肩而立的,是他表弟杜仲,此人对阿胭早就倾慕不已,若云骁果真不为所动,她便考虑先依附于杜仲,借助他的身份为跳板,渐渐接近云骁。 此刻雅间内。 云骁凭窗而立,俯瞰着楼下,他转向身旁的锦衣少年,开口问道:“那位便是你所说的阿胭?” 身着华服的杜仲手持折扇,一副风流倜傥之态,闻言眉飞色舞:“正是,如此绝色佳丽,江州之地,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琴音袅袅,他更是听得如痴如醉,赞叹道:“阿胭姑娘的琴声,就像她本人,令人心神俱醉。” 面对这位平日只知玩乐、不务正业的远房表弟,云骁道出不同看法:“奏琴之人内心颇有苦楚。 “有吗?”杜仲闻言,侧耳细听,却未能听出琴音中的深意,不禁小声嘟囔,“表哥你平日里只知舞刀弄枪,何时对弹琴之事有造诣了?” 总而言之,他绝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对牛弹琴的那头牛。 云骁睨他一眼,目光重又落在阿胭身上。 她青丝轻拂,勾勒出白皙下颌,杏眸轻敛,弯细柳眉间,似有缕缕愁思萦绕,如雨雾般挥之不去。 细观之下,越发觉得她的容貌似曾相识。 见他看得专注,杜仲挤在他身侧,一同看着下面的女子,口中啧啧称赞:“眉如新月,眼若秋波,阿胭姑娘真乃人间绝色,妙不可言。今天我一定要摘下她的花牌,表哥你可得给我撑腰。” 杜家是江州数一数二的富商,于钱财上他自认没人能争得过他,担心有官家子弟倚仗权势压人,他又把表哥拉来镇场,可谓是做足了准备。 云骁深觉他聒噪,转身落座,淡淡说道:“你看不出她不愿?” “啊?”杜仲没料到他竟有此问,一时愣住,随后怔怔说道,“在这青楼之中,又有几个女子是真心愿意,但我可以保证,只要阿胭跟了我,我一定好好待她,给她赎身!” 对于他的豪言壮语,云骁不置可否,只是轻抚掌中那精致的酒杯,心神却已飘远。 阿胭的眉眼竟与记忆中的一位故人如出一撤,昔日京中那位明艳矜贵的李家幼女。 揽得美人归 当年云父尚未赴任江州,云骁曾与她有过数面之缘,那时的李二姑娘,身份显赫,眼高于顶,对他自是不屑一顾。 可惜再骄傲张扬的少女,也随着四年前那场覆灭李家的大火香消玉殒了。 思索间,楼下琴音已歇,周妈妈满脸笑意地登上台,向在座的宾客们示意,明言出价最高者便可于今夜与阿胭一度春宵。 在座的宾客,皆是经过精心筛选,非富即贵,他们为了一亲美人芳泽,纷纷慷慨解囊,竞价声此起彼伏,周妈妈的笑颜愈发灿烂。 “三千两。”杜仲见时机成熟,高声喊道,一时间,场内无人再跟,他得意洋洋,手中的折扇轻摇。 “你带了多少银子。”云骁问道。 杜仲正是自得的时候,未加思索便道出实数。 云骁闻言,步履从容地行至窗前,朗声报价:“五千两。” 四座皆惊,众宾客纷纷抬头,望向那出声之人,原本欲仗势欺人者,一见是云骁,皆噤声不语。 阿胭也微微惊诧,抬首望去,恰与云骁那沉静如水的目光相遇,她顿时故作含羞垂下细颈。 杜仲满脸不可置信,高声叫道:“表哥!你不是不好女色,有断袖之癖吗,怎么跟我抢人?” 云骁眉头微蹙,声色不动:“此等荒谬之言,从何而来?” 杜仲急道:“你平日只往军营去,从不与女子沾边,所以大家都是这般猜想……哎,不说这个,你不是对阿胭不感兴趣吗,今日还是我千求万求你才肯来的。” “我改主意了。”云骁语气平淡,此前,他的确对风花雪月之事不甚挂心,然而一场琴音,却让他心思动摇。 或许是阿胭琴声中的哀婉悲凉触动了他的心,或许是她那似曾相识的容颜,勾起了他的回忆,让他心生一股保护她的冲动。 亦或许,是对那位故人,一份未了的善念。 杜仲撅起嘴巴,面露不悦之色,却不敢与云骁正面冲突,只得嗫嚅而言:“好吧,但你有那么多银子吗?” 这个问题倒是问到点上了,云骁平日于银钱上毫不关心,他此时当真身无分文。 “暂且借用你的银两,来日必将奉还。”云骁轻拍杜仲的肩,从他的小厮手中接过银票。 对于他的土匪行径,杜仲气得牙痒痒,却对云骁无可奈何,只得憋着一腔怨气,愤然拂袖而去。 最终抱得美人归的自然是云骁。 周妈妈早已笑得合不拢嘴,急匆匆地将阿胭推向房间,催促她沐浴更衣。 阿胭被众丫鬟侍奉着,浸入撒满花瓣的浴桶之中,将身体每一处都仔细清洗干净,随后披上一袭素色轻纱,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美艳不可方物。 “云少爷可是知府的独子,能伺候他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周妈妈在旁絮絮叨叨,不遗余力地叮嘱,“你素来聪明伶俐,如何取悦于他,不需我多言。” 见阿胭低头,一副温顺模样,周妈妈心下甚慰,便扭动腰肢,欣然出门,去请云骁。 晚春的天仍带着几分凉意,阿胭身着薄透纱衣,微微打了个颤。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她轻合双眸,将眼中的复杂情绪尽数掩去,再度睁开时,已是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不多时,沉稳的脚步声自外传来,房门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推开,一只绣有精致暗纹的锦靴跨过了门槛。 暗香浮动 房中轻烟缭绕,熏香袅袅,轻纱帷幔随风轻摆,如同云雾缥缈,为旖旎的氛围平添了几分朦胧之美。 阿胭静坐床畔,身着素色纱衣,肌肤胜雪,清丽动人。 见到云骁进来,她起身盈盈一拜,声音温婉如水:“云公子。” 云骁身着锦袍,银灰色的暗纹在烛光下闪烁,面容俊朗,英气逼人。 他的目光在阿胭身上稍作停留,便礼貌地移开,选择了一个远离床榻的位置坐下,语气平和:“阿胭姑娘,无需拘束,我对你并无他意。” “云公子高洁磊落,阿胭早已耳闻,心中钦佩。”阿胭轻移莲步,身姿婀娜,如同弱柳扶风,她再次抬手,欲行跪拜之礼,“公子厚恩,我铭记在心,却无以为报。” “无需如此。”云骁见她欲跪,急忙伸手相扶,却不料,雪白的肌肤猝不及防撞进眼中,手中传来的触感亦是细腻柔滑。 除了母亲外,云骁未曾与其他女子如此亲近,此刻独处一室,他有些不自在,更何况阿胭身着的纱衣过于清透,令视线无处安放。 云骁收回手,不住地摩挲指尖,想驱散那种滑腻的触感。 环顾四周,只见床榻之上铺陈着柔软的被褥,帷幔低垂,却无其他布料可供蔽体。 云骁蹙眉沉思片刻,解下自己的外袍,轻轻地披在阿胭肩上,遮去了诱人的春光:“夜雨添寒,姑娘莫要着凉。” 衣袍尚带着他的体温,很是温暖,阿胭一时怔忡,随即将衣袍紧裹,低声道谢。 离得近了,云骁端详着阿胭的面容,发觉她与记忆中的豆蔻少女确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记忆中的少女性格张扬明媚,喜爱艳丽衣裳,与眼前这位素衣淡妆、柔弱如水的女子截然不同。 阿胭任他打量,眼眸低垂,显得恭谨柔顺。 越发不像了。 不像也好,云骁收回目光。 案几上的香炉中香烟袅袅,如丝如缕,缠绕于室内,香气浓郁,直扑云骁鼻端,他素来不喜熏香之气,久闻之下,只觉心浮气躁,难以自持。 云骁沉吟片刻,起身告辞:“今夜,应无人敢再扰姑娘清静,云某先行一步。” 言罢,他欲转身离去。 阿胭心中一急,连忙伸手轻扯他的衣袖,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云公子,你才坐了片刻便走,周妈妈定会怪罪于我,以为是我招待不周,你再多留一会儿,好不好,云公子?” 她眸中水光闪动,仿佛蕴满春江水。 面对女子的恳求,云骁不忍拒绝,复又坐下,眼神投向桌上的茶具:“那我该坐多久?” 阿胭面颊飞红,羞涩地偏过头去:“据楼中姐妹所言,至少需待上半……一个时辰。” 云骁闻言,眉头微蹙:“这么久。” 见阿胭羞赧之态,他恍悟她话中深意,不由得耳根发热,心中暗涌,云骁倒了一杯茶,欲以茶水压下心头的躁动。 茶水一入口,他便察觉有异,这茶壶中所盛,竟是花果香的酒液,酒液虽凉,却如火一般在胸中燃起,令他体内生出一股燥热。 室内熏香愈发浓烈,云骁心中烦躁,不禁按了按眉心,这温柔乡,果真不适合他。 阿胭朝他伸出柔荑,还未触到他,便被挟住手腕,她站立不稳,一个踉跄,跌坐在云骁怀中。 云骁声如沉雷,问道:“姑娘何意?” 阿胭眼神流转,面泛桃花,轻声说道:“见公子眉宇间隐有忧愁,小女子斗胆,欲为公子抚平。” 云骁眉间皱痕更深,冷然拒绝:“姑娘好意,我心领了,但实无必要。” 怀中女子的身姿柔弱无骨,隔着薄薄衣衫,她的肌肤柔滑触感清晰可感,她身上的清香淡雅,随风潜入鼻端,云骁意外地并不反感。 正欲将她轻轻推开,阿胭却柔若无骨地依偎过来,朱唇轻启,低声唤道:“云郎……” 云骁只觉唇上一阵柔软触感,阿胭的双眸紧闭,长睫微颤,似是含羞带怯。 催情香 未料到她竟有此等大胆之举,他连忙推开她,沉声斥责:“阿胭姑娘,你做什么!” 阿胭的脸色一红,似是羞愧,又似是情意绵绵,她的声音低若蚊吟:“云郎,是阿胭情不自禁……” “适才听闻姑娘琴声中含悲带切,云某心生恻隐,故此伸手相助,未料却误解了姑娘的心意。”云骁面露失望之色,不加掩饰。 阿胭轻咬朱唇,美目含愁,幽怨地望着他:“云公子或许认为我自甘堕落,但公子又怎知我之困境?今日不过是暂解燃眉之急,一旦公子离去,我便又将被遗忘,不出数日,周妈妈必将我推向他人之榻。” 她语气一转,带着几分决绝:“倒不如,云公子今日要了我的身子,也省得便宜了他人。” 阿胭轻舒玉臂,攀上云骁肩头,一双含情脉脉的秋水明眸,映照出他的身影。 云骁似被她话语中的无奈与决绝打动,不再推拒,微微叹息,轻声道:“我不会将你忘之脑后,明日我便筹措金银,定将你赎出去。” 阿胭却轻笑,带着一丝讥诮与诱惑,红唇印在他的喉结之上:“青楼女子,最是不信那虚无缥缈的承诺。云郎尚未体验过床笫之欢吧?让我成为你的第一个女人,一旦品尝过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云郎定忘不掉我了。” 她的声音越发柔和:“若我成了云郎的人,在这江州,便无人敢再随意欺辱我,云公子,您说呢?” 阿胭言辞直白,毫不掩饰心中所图,不仅如此,她更是大胆妄为,伸手直探他身下之物,那已是昂扬挺立的阳具。 云骁喉结滚动,如吞石般难耐,下腹紧绷,情欲暗涌。 阿胭见状,轻笑低语:“云郎,你也是想要我的。” 那物坚硬,却同样是男子弱处,此刻被阿胭柔若无骨的手轻握,隔着衣料缓缓摩挲,云骁身躯瞬间僵硬。 “房里的熏香有问题。”云骁强自抑制,退步至窗边,将案上的缠枝香炉抛掷窗外。 被他发现了,阿胭暗道可惜。 “此香名曰合欢,楼中各房皆有。”她步步逼近,声如丝竹,“此香是用来为恩客助兴的,确实有催情之效。” 云骁素在军中以一敌十,英勇无畏,而今面对这身量纤纤,如不胜衣的柔弱女子,却心生退意,他凝视阿胭,沉声道:“阿胭姑娘,我对风月之事,当真毫无兴致。” 言罢,他握住她肩头,轻轻推开,保持一臂之距,神色肃然:“还望姑娘自重。” 三番四次的勾引都被他拒绝,又遭他暗讽,阿胭亦是烦躁不已,却只能压着性子演出柔顺姿态,心中又悲又怒,落下几滴真心实意的泪来:“云公子如清风明月,高洁不可攀,我一青楼女子,怎敢妄想玷污公子清誉,原是我自作多情。” 云骁见状,一时语塞,面对女子的泪眼,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只得斟酌着字句,轻声安慰:“阿胭姑娘,我并无此意。” 抵在肩上的手收了回去,阿胭趁机步至他面前,目光落在他额头细密的汗珠上,心中明白,云骁并非如表面那般镇定自若。 “衣袍归还给公子,去留自便。”阿胭轻解外裳,似是要与他划清界限,“阿胭不敢再奢求公子的庇护,今日之恩,唯有来世衔环结草,以报公子。” 随着时间流逝,云骁体内却如同有野火燎原,肆意奔腾,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 他本在努力压制着体内的热潮,然而当阿胭那若隐若现的身姿映入眼帘,他的呼吸不由一窒。 无心分辨她说了什么,云骁闭上双眼,运起内力,试图将那药效压制,却未料到,内力与欲火相激,反而使得药性愈发强烈。 汗珠沿着他的额头滚落,云骁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他掀开眼帘,盯着面前的女子,眸中情绪晦暗幽深。 炙热的手掌抚上腰间,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阿胭拉入怀中,随后她只觉身体一轻,被稳稳地放置在床榻之上。 沉甸甸的一根 阿胭端坐于床侧,眼前的高大身躯俯身压来,她纤细的颈子微仰,凝视着那双深邃而暗潮汹涌的眼眸。 被有力的双臂圈禁在方寸之间,云骁丰神俊朗的脸庞近在咫尺,他呼吸间的热气扑面而来,阿胭不由得生出一丝紧张。 汗珠自云骁额角滑落,如同泪滴般垂挂在她的眼角,云骁轻柔地以指腹拭去,声线沙哑:“烦请阿胭姑娘帮我解除药性。” 锐利的眼神在阿胭脸上游移,最终落在饱满润泽的红唇,云骁倾身吻去,却察觉到轻微的阻力。 低头看去,原来是阿胭的手轻抵在他胸口,云骁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退开些许:“若姑娘不愿,云某绝不强求。” “不,”阿胭急忙攀住他的肩,楚楚可怜地陈情道,“我愿意的,只是有些害怕,万望云郎多加怜惜。” 女子眼睫轻颤,不胜娇羞,云骁见此,情难自禁,终于覆住两片柔软唇瓣。 帐幔缓缓落下,隐约可见床榻之上,两道人影相拥交缠,狭小的空间内,旖旎暧昧的气息逐渐扩散。 阿胭所着轻纱,微微用力便碎裂散落,露出细腻光滑的雪肤。 她一身皮肉养得很好,散发着莹润光泽,宛如质地极佳的羊脂玉,一丝瑕疵也无,摸上去温润柔滑。 胸前一双嫩乳饱满挺翘,如同两座雪白的山峦,峰顶各点缀着一点殷红,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云骁眼神炽热,试探地抚上一团绵软。 女子的胴体柔软至极,与云骁平日里所持的冷硬兵器截然不同,令他心生怜惜,动作轻柔,却又显得有些笨拙,手掌合拢,盯着那细腻的乳肉在指间溢出,呼吸不由加重。 云骁多年习武,手掌上已生出厚茧,轻抚之下,阿胭感到身子发痒,不由得发出低低的嘤咛,原本的紧张不安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情欲的萌动。 回忆着周妈妈曾经灌输给她的伎俩,她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媚,引导着云骁的动作:“云郎……你的手抚得我好生舒服……再用力些……” 云骁依言,力道加重,手指轻捏乳尖茱萸,捻磨拉扯,引得阿胭连连呻吟,声音中满是愉悦与渴望。 她沉浸在快意当中,浑然忘了谁才是此时最需要疏解的人。 身下的昂扬之物久久未得抚慰,愈发肿胀,难以忍耐,云骁不禁涌起一股冲动,欲将眼前这柔弱无骨的女子压于身下,尽情驰骋。 云骁只是轻吻了阿胭的唇角,声音沙哑而低沉:“阿胭,帮帮我。” 除去身上多余的衣物,阿胭这才发觉他的贴身里衣早已被热汗浸得湿透,不免对他起了几分敬佩,竟然能忍这么久。 而她也终于得以窥见那根挺拔的肉棒,直直耸立,粗壮而长,掂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份量。 由于充血时间过长,它呈现出紫红色,表面青筋暴起,蜿蜒崎岖,略有些狰狞怖态,顶端的小孔正缓缓渗出晶莹的液体。 肉棒磨屄 往日周妈妈教她取悦男人,除了给阿胭看过春宫图,亦安排她旁观姐妹如何以身承欢。 彼时所见男子之物,黑黢黢,急不可耐地在私处来回进出,画面难以入眼,令她心生厌恶,几欲作呕,以为世间男子皆是那般丑陋,对云雨之事心生反感。 可云骁的阳物却迥然不同,虽称不上漂亮,却也绝不至丑陋,骤然得见,阿胭惊讶之余,不禁脸颊泛红,心生异样之感。 她伸手握住那根炙热的肉棒,只觉一股热流传遍手腕,那上面的青筋跳动有力,如同蕴藏着生命的脉动。 掌心的柔嫩肌肤与茎身相触,带来难以言喻的舒适感,云骁引导着她的手来回套弄,他倚靠在她的颈窝,呼吸急促而热烈。 即便在以往的训练中对催情药物有了抗药性,但这般情潮之下,腿心还是产生了些许濡湿,阿胭的呼吸也乱了,心如春水轻拂,荡漾起层层涟漪。 习武之人的手速不必多说,然而阿胭却苦不堪言。 云骁呼吸如火,热息喷薄在她的颈侧,令她半边身子酥软无力,手掌在硬如烙铁般的肉棒上来回滑动,掌心生了火似的,炽痛难耐,手腕亦是酸疼不已。 “疼,我手疼……”阿胭轻呼。 云骁正沉醉于快意之中,却被她的呼声所惊,虽离释放之时遥遥无期,他仍停下了动作,握住她的手腕轻揉:“对不住,是我只顾自己的欢愉,未顾及到你。” 在他的细心抚慰下,阿胭的手腕之痛渐渐缓解,她抬眼望向云骁,只见他那精壮的身躯上布满了热汗,眼底也因高涨的情欲泛红。 尽管是这样,他还是会体贴她。 阿胭环住云骁的脖子,仰首献上香吻,不再是轻触即离,而是主动探出香舌,轻柔而谨慎地探入他的口中,温柔裹缠住他的,与之缠绵共舞。 女子的唇舌带着香气,柔软而滑腻,云骁本能地回应着,双手紧紧环住她的纤腰,两人呼吸交融,舌尖相互追逐。 阿胭轻巧地跨坐至他腿间,炙热坚硬之物触上一片泥泞湿滑的柔软,云骁顺着她推拒的力道躺下,阿胭双手按在他的腹上,轻摆腰肢。 这一动,让初经情事的二人都不由自主地轻颤,皆发出难以抑制的喘息。 刺激太过,阿胭不敢有太大的动作,青丝从肩头滑落,发尾在云骁的胸膛处轻扫,激起阵阵难以言说的痒意,他突然一个翻身,将主导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抱歉,我实在忍不住了。”他低声预告了一句,随之而来的是迅猛而激烈的冲撞。 快感如浪潮般席卷而来,酥麻的爽意遍布全身,阿胭没想过自己能发出如此羞人的声音,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完全软成了一滩水。 在情欲的驱使下,阿胭引着云骁的手指来到桃源入口,忍着羞意,轻声说道:“云郎……将你的肉棒插入,我便能真正成为你的人了。” 云骁一怔,手指在那不停出水的滑腻入口徘徊良久终又离去:“不,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要你,我怕会弄伤你,等我为你赎身……” 后边的话阿胭没留意听,左右不过是哄人的话,没甚必要听。 她暗自舒了口气,方才偷偷用自己的手丈量过,那东西比她整个手掌还要长,粗度几乎和手腕一样,她内心也有些畏惧。 未来的日子还长,不必急于这一时。 只是那粗长的肉棒即便不进来也很勇猛,阿胭颤抖着,哭叫着,流出一股又一股花液,在花径间抽动的硬物坚挺如初,仍无一丝疲软迹象。 天边泛起微光,朦胧的晨曦中,云骁从睡梦中苏醒,怀里满是柔软触感,他低首望去,女子的睡颜恬静安详。 昨夜的缱绻缠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云骁清晰地记得,当药性消退,理智重归清明,但他却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失控地紧紧掐住阿胭的腰肢,一遍又一遍地沉溺于炽热的欢愉中。 云骁小心翼翼地从阿胭颈侧抽出自己的臂膀,唯恐惊扰了她的清梦。 随后,他披上长袍,在晨雾缭绕中跃马扬鞭,匆匆返回云府。 当门合上的那一刻,原本还在沉睡的阿胭突然睁开了眼睛,眸中清澈而明亮,毫无一丝睡意。 断剑 云府之内,王氏静坐在梳妆台前,由婢女为她绾发,张妈妈上前低声禀报:“夫人,少爷在卯时归来,一入府便回了院子练剑。” 听闻此言,王氏眼中掠过一抹喜色,急切道:“如此早便回府?快,命他前来见我……不,还是我去见他吧。” 在众婢女的服侍下,王氏盥洗一番,随后步履匆匆,径直前往松竹院。 自家儿子即将弱冠,如今终于在男女之事上有所开悟,这怎能不让她感到惊喜。 还未踏进松竹院的院门,王氏就远远听到了剑风呼啸的声音。 “骁儿。”王氏轻唤一声,声音难掩喜悦。 云骁闻声收剑,转身面向母亲,恭敬地抱拳行礼:“母亲。” 王氏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儿子,见他的发丝上还挂着清晨的露水,拿出丝帕,轻轻为他擦拭,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说着:“哎呀,你瞧你,一大早就练剑,头发都被露水打湿了。” 云骁笔直地站着,任由母亲为他擦拭,王氏见时机正好,便试探地开口:“昨儿夜里……” 话音未落,云骁便打断了她:“母亲,我先去沐浴了。” 王氏瞥见他耳根处的微红,心中更加欢喜,看来儿子果真开窍,如此一来,她抱孙子的心愿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晚膳时分,云兆兴坐在桌边,疑惑地看着自家夫人,不禁问道:“从下值回来就见你常常挂着笑,究竟是何事让你如此开心?” 王氏轻声细语地将云骁昨夜留宿寻芳楼之事娓娓道来。 云兆兴听罢,眉宇微蹙,语带忧虑:“骁儿情窦初开,自是喜事一桩,然寻芳楼非清白之地,那女子性情如何,尚未可知。” 王氏却不以为意,摆了摆手,道:“青楼女子,身份虽卑微,但若骁儿真心喜欢,纳进府里当个侍妾,亦无不可。当务之急,是觅得一位贤良淑德之女,给骁儿做正妻,明日我便请媒婆登门,细选名门闺秀。” 云兆兴见夫人兴致勃勃,捋须一笑,朗声道:“既如此,便劳烦夫人操持此事,我自当听从夫人安排。” 与王氏的喜悦之情截然不同,云骁却因昨夜之事烦扰不已。 他独自步入书房,室内光线柔和,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典籍,云骁的目光落在案前的一柄剑上。 这柄剑,剑身修长,剑柄上镶嵌着数颗宝石,尽显华贵,然而它的剑尖却与剑身分离。 云骁凝视着这柄断剑,抚摸着断裂处,指尖是冰冷粗糙的断口,思绪飘远。 顺平十三年。 文华殿。 此处分为前后两殿,前殿为皇子们读书之所,后殿则是公主们的学宫,二者相隔,理应互不干扰。 规矩虽在,却难阻那些不守规矩的人。 说的便是李云嫣。 她乃李相爱女,亦是皇后的嫡亲侄女,蒙圣上特许,与公主们一同在文华殿听学。 每当李云嫣的身影出现在前殿,众人便心知五皇子又将倒霉了。 五皇子原是宫中默默无闻的透明人,直至某日偶遇圣上,方被记起,获赐进入文华殿学习,然而他不知何故惹到了李云嫣,作业被毁,书籍遭涂,诸如此类层出不穷。 夫子们对此颇为头疼,多次向皇帝禀报,但皇帝对李云嫣宠爱备至,仅是口头上稍作责备,五皇子本人亦不愿深究,选择了默默忍受。 云骁作为二皇子伴读,亦在文华殿内学习。 他性格刚正不阿,对李云嫣的所作所为深感不齿,每见李云嫣欺负五皇子,他便挺身而出,仗义执言。 一来二去,李云嫣对云骁也生出不满,将他也视为欺负的对象。 适逢云府举办宴会,李夫人携两个女儿前来参宴,李云嫣百无聊赖地逛着园子,身后跟着一群丫头和仆妇。 说来也巧,正好在一个幽静的院子里碰见云骁在独自练习挥剑。 李云嫣头一仰,径直走了过去。 “小古板,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是躲到这里来了。”李云嫣扬起下巴,眼中闪动着慧黠的光芒,她的声音甜美可爱,却带着几分挑衅,目光落在云骁手中的剑上,剑柄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 “把你的剑给我看看。”李云嫣伸手,语气中满是命令的味道。 云骁深知李云嫣的脾性,这剑对他意义非凡,怎能轻易交给她,他摇了摇头:“不行。” 灿若春桃的小姑娘 李云嫣圆滚滚的眼睛一瞪,走到云骁身前,伸手便去夺剑。 争夺间,云骁失手推了她一把,李云嫣一个不稳,跌坐在地,她满脸怒容地站起身,高声命令:“把他的剑给我夺过来,砸了!” 仆妇们一拥而上,将云骁牢牢按住,李云嫣趁机夺过剑来,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我当是什么稀罕宝贝,原来就是一把中看不中用的破剑。”这把剑不重,剑身薄薄的并不锋利,除了剑柄上镶的宝石略微入得了眼之外,算不上好东西,李云嫣兴致缺缺地随手扔掉,指挥下人,“你们给我把它砸了。” 下人们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举起大块的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剑身上。 云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珍视的剑被砸出裂痕,他用力挣扎,但年仅十二岁的他力不从心,根本无法挣脱五六个仆妇的束缚。 等到云府的下人听到动静赶来时,那柄剑已经断成了两截。 李云嫣站在一旁,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得意,尽管行为嚣张跋扈,但稚气未脱的脸庞和还未完全褪去的婴儿肥,又让人觉得她有些可爱,她瞪了云骁一眼,嘟囔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忤逆本小姐!” 此事惊动了两家的长辈。 李松年带着女儿亲自向云家父母致歉。 李云嫣心高气傲,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父亲身为权倾朝野的相爷,何必对一名小小的京官如此低声下气,她不满地说道:“不就是一把破剑吗,有什么稀罕的,我赔给他就是了!” “不是!”云骁出言反驳,“那不是破剑,是大伯出征前赠予我的。” 李松年听罢,向云兆兴深深一揖:“原来是镇远候的赠剑,确非凡品,小女年幼无知,万望海涵。” 云兆兴连忙摆手,表示不敢接受如此大礼:“哪里哪里,不过是大哥见小儿喜欢他的佩剑,又怕他伤着自己,才命人随手打造的观赏之物,算不得贵重,李相爷,您无需如此。” 李松年面色一肃:“嫣儿,还不快给云少爷赔罪。” 李云嫣少见父亲有如此严厉之色,对云骁迁怒更甚,本想再出言讽刺几句,但看到他眼眶微红,不禁生出几分诧异,他哭过了? 小古板偷偷抹眼泪的样子属实难以想象,而李云嫣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她犹豫片刻,小声说道:“对不起。” 云兆兴见状,立刻上前打圆场:“诶,还是个孩子嘛,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 一场风波,尚未掀起便已平息。 目睹着父母明明有理有据,迫于权势而不得不向欺负他的人和颜悦色,低头示好,云骁紧握双拳,稚嫩的掌心因用力泛白,又显得如此无力。 便是在此刻,他决定不顾父母阻拦,执意习武,至少珍视之物被夺时,他能有一战之力。 在离府之际,李云嫣私下里叫住云骁。 云骁回首,心中微微一紧,暗忖她是不是又要施展恶作剧。 李云嫣的举动却出乎他的意料。 她手中紧握着一块玉佩,那玉佩质地上乘,泛着淡淡的光泽,显然是极其珍贵之物。 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那把剑对你那么重要,这块玉佩,是我幼时母亲就给我戴着的,对我来说也很重要。现在,我把它给你,就当是我赔给你的,自此你我两不相欠。” 云骁看着她手中的玉佩,又抬头望向她,眼中闪过惊讶,他能看出李云嫣的不舍,也看出她是诚心实意的,但他无意接受这份歉礼。 “我不要。”他摇了摇头。 李云嫣急了,眉头紧蹙有些生气,将玉佩强硬地塞到他手中,气呼呼地说道:“我的话你敢不听?你必须拿着!” 言罢,她转身疾走,不愿再留片刻。 哼,休想让本小姐心怀愧疚。 没过多久,调任的旨意便下来了,云兆兴携着妻儿前往江州赴任。 之后再见就是每年除夕宫宴,云骁只能远远望见李云嫣,她依旧明媚傲气,只与长姐和太子表哥亲昵,眼中再容不下旁人。 当李家满门覆灭的消息传至江州时,正是他院中那株桃花凋敝之日,昔日的记忆与眼前的败景交织,化作一声深深的叹息。 至此已过七年,云骁始终记得那日的情景,那个身着桃红衣裙的小姑娘,她嚣张跋扈,却又明媚如烟火。 双倍催情药 寻芳楼。 阿胭懒懒起身,腰际两侧的掌印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暧昧缠绵。 方披上衣衫,房门就被推开了。 周妈妈时刻留意着这屋的动静,见云骁离去,她便迫不及待地前来查看情况,目光在阿胭脸上扫过,注意到她眉眼间残留的春情,心中稍安。 又扫视了一圈凌乱的床铺,她的笑意凝在脸上:“怎么没有落红?云少爷未与你共赴云雨?是他不满意,还是说,你又在耍什么小聪明?” 阿胭轻掩朱唇,打了个哈欠,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与娇媚:“周妈妈多虑了,云郎之所以未越雷池,全因他太过珍视我。” 周妈妈眉梢微挑:“哦?此话怎讲?” 阿胭垂下眼帘,做出一派娇羞状:“云郎言道,不想在中药神志不清之时,让我受到丝毫伤害,这才宁愿自己忍耐,也不愿做到最后一步的。” 听闻此言,周妈妈神色稍缓,沉吟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我便信你一回,给你三天时间,若云少爷未来……” 她顿了顿,皮笑肉不笑地说下去:“那些门外排着长队的公子哥们,可都盼着能与你共度良宵呢。” 接连两日,云骁都不曾踏足过寻芳楼,周妈妈心生疑虑,认定阿胭所言不过拖延之计,对她愈加不满:“已经过去两日,云少爷倒没有半分想起你的意思。” “不是还有一日期限吗?”阿胭泰然自若,不慌不忙地说道,“既然周妈妈着急,不如陪我演一出戏。” “说来听听。” 听完阿胭的计划,周妈妈的眉头一挑:“那我就再信你一次,如果云少爷没有来,你以后就得乖乖地给我接客。” 阿胭面上淡然,平静地回答:“那是自然。” 周妈妈扭动着腰肢走出了房间,抬手召来一个小厮,低声探问:“杜小少爷今儿可来了吗?” 小厮躬身回答:“来了,正在兰姑娘的房里听曲儿呢。” 周妈妈闻言,笑意更甚,附耳贴近小厮低语数句。 一切安排妥当后,周妈妈示意丫鬟端来一碗药,语气不容置疑:“做戏做全套,这碗里是特制的催情药,药效加倍,你喝下它,确保无虞。” 阿胭心中冷笑,知周妈妈并不真心信她,更想借此机会让她彻底失身,无论云骁是否出现,周妈妈皆有利可图。 她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见此情景,周妈妈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前往兰姑娘的房间,准备请杜家的小少爷过来。 眼瞧着杜仲小少爷进了阿胭的屋子,周妈妈放下心来,无论结果如何,她都稳赚不赔,即便云少爷来了,看在亲戚情分,想来也不会为了个青楼女子太过生气。 与此同时,一个腿脚麻利的小厮则从寻芳楼出发匆匆奔向云府。 服下催情药后,阿胭像是被暑天里的日头炙烤一般燥热难忍,汗水不住往外渗透。 房门轻启,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衣着锦绣的年轻公子步入屋内,他手持一柄精致的折扇,轻摇间带着几分羞涩,似在心仪的女子面前显得有些局促。 阿胭几乎要笑出声,周妈妈请来的人,真是恰到好处。 纾解药效 “阿胭姑娘,我叫杜仲,周妈妈说我可以来此处坐坐,我便来了。”他急急开口,像是在向她解释,“姑娘放心,我是云骁的表弟,所以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杜仲仍在继续说着:“其实那日本该是我摘了你的花牌,都怪表哥以势压人,还夺了我的银票!他那人素来不近女色,不通人情,想来也不会懂得如何怜惜佳人,那晚你定是受苦头了。” 云骁那样的人还能干出夺人钱财的事来?阿胭心中暗笑:“杜公子多虑,云郎待我很好。” 听她唤表哥时的亲昵称谓,杜仲不禁一黯,转而说道:“从前我日日都来听你弹琴,如今两日未闻,倒还有些挂念,不知今日阿胭姑娘能否为我抚琴一曲?” 催情的药效愈发强烈,阿胭哪有心思弹琴,有气无力地回绝道:“实在不巧,今日我身体微恙,恐怕不能为杜公子奏曲了。” “无妨,无妨。”杜仲连忙摆手,听不听琴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能与阿胭共处一室,已是莫大的欢喜。 他的目光不时掠过阿胭的容颜,注意到她脸颊泛起异常的潮红,额上香汗淋漓,不由担忧:“阿胭姑娘,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染了风寒?” 阿胭摇头:“杜公子不必担忧,我并未感染风寒。” 杜仲眉宇间忧虑更甚,靠近阿胭,手抚上阿胭的肩头,言语关切:“那你是怎么了?要不要我现在去寻大夫来看看?” 话音未落,阿胭嘤咛一声,身形无力,软倒在他怀里。 杜仲本能地伸手去扶,没想到阿胭的身躯如此柔软,依偎在他胸前,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令他心神一荡。 细察之下,心知阿胭乃是中了催情之药,这一刻,杜仲的心脏狂跳不已。 在内心几经挣扎后,杜仲终下决断,轻舒臂膀,横抱起阿胭,大踏步走向床榻。 正当他欲俯身吻向那诱人的朱唇,阿胭却勉力偏转螓首,用尽残存之力,将他推开:“我如今是云郎的人,杜公子请自重。” 杜仲急切地辩解,声带哀求:“阿胭姑娘,我只是见你如此难受,想要为你分担。再说了,云骁那天花的是我的钱,按此说来,你我之间,并非全无瓜葛,你也算是我的人!” 自从阿胭出现在人前,杜仲便心生倾慕,如今,机会就在眼前,若不把握住,岂不愧对男儿之身! 面对阿胭诱人的模样,他心一横,低下头,将唇贴在她的颈间,舌尖轻巧地舔舐,手掌在阿胭的身上胡乱游走,探索着那隐藏在衣裙下的柔软与温暖。 寻芳楼姑娘们穿的衣裙不仅美观,更是便于穿脱,衣带轻轻一拽,阿胭的衣襟便松散开来,露出大半雪肤。 在药力的作用下,她的身子更加敏感,每一个触碰都让她一阵颤栗。 在混沌的意识中,阿胭努力保持着一丝清明,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辰,若云骁在意她,那么他应该很快就会出现。 思及此处,阿胭口中仍是说着拒绝的话,挣扎的力道却小了,她确实难受得很,等待的过程中有人帮忙纾解一番也好。 杜仲感觉到阿胭的挣扎减弱,误以为是她体力不支,有些愧意:“阿胭,你放心,我之后一定会补偿你的。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表哥的。” 许完诺言他又急迫地低下头去,拉开阿胭松散的衣衫,美不胜收的雪白双乳映入眼帘,他吞咽着口水,埋首于软弹的乳肉中,耸鼻狂嗅属于她的甜美与芳香,衔住殷红乳尖细细品味。 取悦女子这件事,杜仲做的格外得心应手,手掌握住一团绵软的嫩乳,指尖灵活地揉弄着,挑逗着。 他的唇舌在凝脂般的雪肤上游走,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的吻痕覆盖,留下湿润而炽热的痕迹。 吻痕从上一路向下,杜仲几乎是颤抖着双手,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缓缓地分开了阿胭的双腿。 舔屄 眼前的美景如同一幅绝妙的画卷在他面前展开,令他心跳如鼓,脸颊染上了一层激动的红晕。 在杜仲娴熟的手法下,阿胭的娇躯不由自主地回应着,药效让她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每次触碰都像是在点燃她体内的火焰。 阿胭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杜公子,你快住手……” 杜仲的目光完全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无法从那片浅粉的幽谷移开,失神地赞叹道:“阿胭,你太美了,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 更妙的是在目光注视下,粉嫩的穴口羞涩地微微收缩,颤颤巍巍地吐出一口晶莹的花露,杜仲见状,急忙伸手接住,湿腻感沾了满手。 将沾满花露的指尖捻了捻,又轻轻分开,那黏腻的液体在指间拉出了一条细长而闪亮的银丝,不仅如此,更是散发着淡淡甜香,充满了诱人的气息。 杜仲忍不住把手指放进嘴里,舌尖轻触,果不其然,品尝到一股清甜味道。 他的眼中迸发出惊喜,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渴望,俯身低头,将湿软的穴口含入温热的口腔,贪婪放肆地舔舐。 灵活的舌尖在阴果上来回挑逗,强烈的快感穿透阿胭的神经,她难以抑制地发出愉悦的呻吟。 杜仲的唇舌如同最温柔的画笔,在阿胭的花瓣上细致地描绘,他轻吻、轻舔、轻吮,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她的渴望。 他的舌尖绕着阴果打转吮吸,阿胭的呻吟声渐趋高昂,呼吸急促而混乱,身体变得柔软无力。 穴口他的舌尖下翕张,分泌出晶莹的花液,甜香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更加激发了杜仲的欲望。 “杜公子,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求求你停下来……”阿胭艰难地说出拒绝的话语,身体却在本能地迎合。 颤栗的双腿情不自禁地夹住埋在中间的头颅,想要把这份欢愉牢牢锁住,腰臀难耐地拱起,把柔软之处更加贴近杜仲的口腔,无声地索要更多触碰和满足。 杜仲虽然知晓她的迎合不是本意,但他的欲望已如绷到极致的弓弦,一触即发,他用语言安抚阿胭,同时快速除去身上的衣物:“阿胭,你别害怕,我会让你快乐的,和云骁不一样,我一定能让你欲仙欲死!” 在急促的言语间,杜仲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下身早已因强烈的欲望而肿胀。 他将身体贴近阿胭,沿着那条湿润滑腻的细缝轻轻蹭动,摩擦的快感让他兴奋无比,整根肉柱都被沾湿后,抵在花蕊处作势要刺进去。 正值此刻,房门忽遭一股巨力猛踹而开。 云骁立于门前,面若冰霜,目光如利箭般直射杜仲,他的出现宛若冬日里的寒风,瞬间将房内的旖旎气氛凝固。 杜仲如遭雷击,一股寒气自脚底涌上脊背,他喉咙干涩,结结巴巴地开口:“表……表哥,你怎的突然过来……” 他手忙脚乱地自床上爬起,拾起地上的衣物,胡乱往身上套,边套边道:“你听我解释,此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云骁默然不语,步伐沉稳地逼近床榻,目睹了阿胭的赤裸与不寻常的状态,眼神中的锋芒更甚,如刀剑般直指杜仲。 “我见她难受,才想着帮帮她,真没想动你的女人……啊——”杜仲急切辩解,然而云骁置若罔闻,挥手间,便将他掷出门外。 杜仲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重重地撞在走廊栏杆之上。 清脆的断裂声随之响起,栏杆应声崩断,杜仲自高处跌落,坠于一楼大厅的地面,痛呼之声在大厅中回荡:“哎哟……疼死我了……” 杜仲躺在地上,痛楚让他难受地左右扭动身体,先前胡乱披着的衣裳大敞,吓得软掉的肉柱大喇喇的展现人前。 大厅中的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吸引,纷纷围了过来,窃窃私语,掩口而笑。 周妈妈急急自二楼赶下,神色慌张地欲搀扶杜仲:“杜公子,你没事吧?” 杜仲此刻方觉自身处境,羞耻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急急拢紧衣袍,泪光在眼中闪烁,推开周妈妈的手,愤然道:“都是因为你!你等着,我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说完他掩面而逃,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指奸 云骁目如寒潭,落在阿胭仍在轻颤的身体上,紧锁的眉头和紧绷的下颌透露出他极力压抑的情绪。 将门合上,他直直迈向床榻,为阿胭披上外衣,动作温柔而谨慎,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别碰我!”阿胭挣扎着。 “别怕,我是云骁。”云骁抱住她,嗓音温和。 “云郎,你终于来了……”阿胭闻声停止挣扎,似是刚认出眼前之人,顿时泣不成声,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下。 云骁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中满是愧疚与自责:“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的。” 倚在云骁的怀抱中,阿胭的心彻底放松下来,药物的效力却趁机掌控了她的意识,她的脸颊潮红,呼吸急促而浅显,手指紧紧抓住云骁的衣襟,声音颤抖着:“云郎,我好热……好难受……” 触到的皮肤异常的滚烫,云骁深知催情药物带来的苦楚,对她自然感同身受,他俯身吻住阿胭的唇瓣,试图给予她安慰。 在家两日,云骁并非无所事事,他命人买了许多春宫图,从中学习了不少床笫之事,现下正好用得上。 单凭手掌的抚慰无济于事,云骁拉开阿胭的双腿,目光落在那娇美之地。 上次未能亲眼目睹,只凭触感就已沉醉于那份美妙,眼下亲眼得见,更觉此处的美丽震撼。 他眼神倏暗,拨开闭合的细缝,找到藏于下方的蜜洞,指腹轻柔地按压,缓缓没入其中,修长有力的手指被穴口逐渐吞噬。 其中的紧致令一指的进入都略微艰难,云骁的动作谨慎而缓慢,生怕弄疼了她,随着手指深入,液体的润滑让进出变得顺畅些许。 阿胭也连连呻吟,脸上露出明显的舒爽之色,身体开始主动迎合,勾着云骁的脖子要亲他,眼中满是迷离和渴望:“云郎,我好舒服……” 云骁低头回吻住她,手指继续在湿滑的甬道里探索,加快了进出的速度,给阿胭带来更大的舒缓和愉悦。 随着时间推移,云骁增加了手指数量,三指并用,动作精准地探寻阿胭体内最敏感之地。 阿胭在他的抚慰下,呼吸愈发急促,呻吟声渐渐高昂,身体随着云骁的手指荡漾。 直到阿胭体内的药性渐散,在疲惫中沉沉睡去,云骁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退出门外。 门外,周妈妈一直守候着,一见云骁现身,立刻迎上前去,满脸谄媚之色:“哎呀,云少爷,今日之事纯属误会,万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云骁面若冰霜,不发一言。 属下心领神会,递上一只精致的檀木匣子。 周妈妈接过匣子,眼中闪过贪婪,粗略一数,顿时喜形于色:“云少爷真是大手笔,这些银两足够让阿胭陪您一个月了。” 匣子中的银票足有万两,她倒真敢开口。 云骁不容置疑,冷冷说道:“阿胭,我要带走,从今往后,她与寻芳楼再无半点瓜葛。” 周妈妈的笑容顿时凝固:“这可不行啊,云少爷!” 云骁眼神一凛,抬手间,一道寒光闪过。 周妈妈只觉头上一凉,发髻散落,几缕头发悠然飘落在地,她惊魂未定地看着那把距离自己不过一寸的匕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云少爷何必如此。” “阿胭,我要带走。”云骁再次冷冷重复。 周妈妈终于明白,此事已无转圜余地,只能忍痛咬牙:“好,云少爷如此钟情于阿胭,也是她的福气,您请便吧。” 望着云府的马车远去,周妈妈脸上的心疼和不舍拧成一团,原本以为招来个财神爷,没想到是个不折不扣的土匪,把她的摇钱树连盆都给端走了! 灭门 李家府邸上空被火光染红的那日,正巧乳娘钱氏带着女儿来府中小住。 见到好久不见的乳娘,李云嫣很是高兴,拉着钱氏的手不松,嘴里念叨着:“乳娘,你好一阵子都没来看我了,今晚就在我屋里睡,让慧姐姐一个人睡东厢房去。” 钱氏笑容宠溺:“好,我还像小时候一样给你唱曲,哄你睡觉。” 钱慧静静立于一旁,见李云嫣撒娇的作态,唇角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两人年岁相仿,身形相似,性情却迥然不同,钱慧温婉娴静,平日里总是安安静静的,不爱多说话。 自从李云嫣十岁那年,钱氏的丈夫因病撒手人寰,她便不再在李府常住了。 一来是因为家中没有男人支撑,二来也是想专心在家照顾女儿,但偶尔会受邀带着女儿来李府小住几日。 谁料这一夜,一场灾祸突如其来,熊熊烈火打破了夜的宁静。 火势迅速蔓延,浓烟蔽空,火舌肆虐,贪婪地舔舐着木制的屋宇。 钱氏警觉地察觉到危险,立刻唤醒李云嫣,迅速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隐蔽角落藏身。 此时的李云嫣被吓得脸色苍白,钱氏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安慰道:“别怕,有乳娘在,不会有事的。” 待李云嫣情绪稍定,钱氏打算返回院落寻找女儿钱慧,可正当她准备动身时,不远处传来兵刃交击的声音,夹杂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 钱氏心如悬旌,按住李云嫣,手颤抖着捂住她的嘴,以防她因恐慌而发声。 如果被那些人发现她们的存在,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变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沉重而漫长。 凄惨的叫声逐渐停歇,但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愈发浓烈起来,令人作呕,她们紧紧相拥在一起,默默地流淌着泪水。 刺客们撤离之后,四周一片死寂,唯有木材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响以及屋檐坍塌的轰鸣。 李云嫣从藏身之处走出来,目光所及之处,各个院落中都躺着被残忍杀害的尸体,鲜血流淌得到处都是,染红了整个地面,她心中焦急如焚,想要前往父母所在的院子查看情况。 钱氏紧紧抓住她的手,用力将她往黑暗中拉扯,带着她在夜色中一路奔逃。 身后,李府在烈火的吞噬下,轰然倾塌,扬起漫天烟尘。 火光映红了天际,惊动了京城的每一个人,皇宫与官员府邸灯火通明,马蹄声、甲胄碰撞声交织成一片,京城紧急戒严。 钱氏带着李云嫣匆忙赶到位于永庆巷的家中,暂时躲避风头。 李云嫣泪如雨下,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哽咽着问道:“乳娘,我的爹娘还有姐姐他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自己的女儿也凶多吉少,钱氏悲痛万分,泪如雨下,紧紧将李云嫣揽在怀中,声音哽咽地安慰道:“现在各方势力都围在李府,说不定夫人、老爷和大姑娘都平安无事呢。” 终于熬到了天色微明。趁着夜色尚未褪尽,她们二人乔装打扮成平民模样,小心翼翼地出了城。 一路舟车劳顿,钱氏带着李云嫣坐船南下,打算投靠远方亲戚。 船舱之内,人声鼎沸,众客或三五成群,或交头接耳,闲聊之际,不免谈及京城昨夜之惊变。 “李相权倾朝野,显赫一时,谁料想,一夕之间,李家竟遭灭门之祸!”一人叹息道。 “是啊,我也听说李相及其家眷,是先遭了刺客毒手,然后才放火焚烧,偌大的李府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另一人接言。 “李相昔日附庸废太子,今太子既废且死,五皇子新登大宝,自然要肃清旧党。”又一人小声议论。 李云嫣亲耳听闻旁人言及自家惨祸,心中悲痛难以自抑,捂着嘴哭泣,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她身躯颤抖,却不敢哭出声来,只得埋首于乳娘怀中,任由泪水湿透衣襟。 钱氏亦是心如刀绞,泪眼朦胧,搂住李云嫣,低头默默垂泪。 两个弱女子孤苦无依,逃亡路上诸多不便,加之十四岁的李云嫣已显露倾国之姿,途经江州时,便被一伙起了歹心的人给掳了去。 流落青楼 钱氏下落不明,而李云嫣被卖入江州最大的青楼——寻芳楼。若不是那伙贼人贪图重金,她恐怕早已惨遭蹂躏至死。 初至寻芳楼,李云嫣犹存娇小姐之脾气,她昂首挺胸,怒声斥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还想不想要你们的脑袋了,还不快点放了我!” 周妈妈闻声而至,语带讥诮:“哦?愿闻其详,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云嫣欲言又止,家破人亡的痛涌上心头,她的气势瞬间萎靡,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她默默垂泪,无言以对。 “既入了寻芳楼,就得乖乖听话,如若不然,苦头便在后头。”周妈妈轻蔑一笑,眼中闪过威胁。 李云嫣当然不会听话。 从她的言谈举止中,周妈妈看出了她原先身份不俗,但在这寻芳楼里,过去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身上的傲气也该磨一磨了。 于是李云嫣被关进一个暗无天日的小屋,三日三夜,没有食物,没有水,饥渴交加,唯有角落的恭桶相伴。 自幼娇生惯养,堪比公主待遇长大的的她何曾遭受过如此屈辱,李云嫣愤恨无比。 她仍然不屈服,表面上装作乖顺,暗中却在策划脱逃,终于,她觅得一次良机,成功逃了出去。 奈何人生地不熟,加之体力虚弱,她尚未逃离寻芳楼的地盘,便被训练有素的打手捉回。 周妈妈略显惊讶:“这么些年,你是第一个逃出去的,确有几分能耐。” 惩罚是少不了的,为了不损伤容貌,不留下疤痕,便用细细的银针,扎在身体各处。 素来娇气的李云嫣咬着牙不喊痛,眼里的泪一滴一滴往下掉。 周妈妈意识到,这个硬骨头不是那么容易啃下的,她决定带她去看寻芳楼是如何真正对待不听话的姑娘的。 领着人来到一间简陋的屋子,这里关押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头发散乱,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显然已遭受了极大的折磨。 数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涌入房间,开始撕扯那女子的衣物,轮番对她进行奸污,他们神色猥琐地说着下流淫秽的话,动作粗暴得像是没把她当人。 施虐的行为持续了很久,女子的求救声从高亢逐渐转为微弱,瘦弱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没一处好皮,她双腿无力地向两旁耷拉,腿心更是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暗红色的血迹逐渐在她身下铺开。 李云嫣感到一阵胆寒与恶心,几乎要呕吐出来,但周妈妈却掐住她的脸,逼迫她目睹这一切,冷声警告:“再不乖乖听话,此女便是你的前车之鉴。” 在那段漫长而黑暗的日子里,李云嫣的梦境被无尽的梦魇所侵蚀。 每个夜晚,她都会梦见自己变成了那个被折辱的女子,无助地挣扎,绝望地呼救,最终在泪水中惊醒。 李云嫣终于明悟,单凭一己之力,想要逃离寻芳楼无异于痴人说梦,若想在这样的环境中明哲保身,她必须学会审时度势,适应这里的生活。 从此以后,这世间再无李云嫣,唯有阿胭。 揍人 过往的恐惧痛苦在梦境中缠绕,阿胭额头上细汗密布,口中呢喃着模糊不清的呓语:“火……阿娘……姐姐……” 她的手臂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挥舞,似乎在寻找什么依靠。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掌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将她从梦魇的深渊拉出来。 阿胭猛地惊醒,双眼带着初醒的迷茫和惊慌,看清眼前的人,惊异地脱口而出:“云骁?” 云骁语气柔和:“嗯,我在。” 环顾四周,屋内的陈设陌生,阿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不在三年前的那片炼狱。 “这里不是寻芳楼?”她后知后觉。 云骁点头:“嗯,我已经将你从寻芳楼赎了出来,你以后自由了。” 阿胭一怔,回想起梦中的一幕幕,那些痛苦和无助在心头翻涌,不由眼眶生热,扑进云骁怀里,泪水满面:“云骁,谢谢你。” 云骁轻轻抚她颤抖的肩头:“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发泄完一时的情绪,阿胭擦干眼泪,恢复了娇柔的作态:“我在寻芳楼日思夜盼了两日,都不见云郎,我还道云郎已经把我忘了呢。” “两日不来是因为我想了许多,我此生只求一人相伴,现在既然与你有了肌肤之亲,我便会负责到底,不日我便向母亲禀明,娶你为妻。” 他说得十分真诚,阿胭眼帘微垂,犹豫说道:“可我们并未行夫妻之实,况且昨日杜少爷他……” 云骁温柔地打断她:“那件事错不在你,你无需自责,好好养身体,其余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给你一个交代。” 离开前,云骁坐在马背上回望了一眼,此处是云家在城郊的庄子,远离尘嚣,幽静宜人,适合她休养生息。 而他,有些旧账,是时候去清算了,他策马扬鞭,直奔杜府而去。 昨日,杜仲泪痕斑斑,狼狈逃回家中,脸面算是丢尽了,整日窝在被子里,不愿见任何人,任谁来敲门都不理。 院子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婢女焦急的阻拦声:“云少爷,我家公子今日不见客,您还是请回吧。” 杜仲心头一紧,暗想不妙,云骁来了! 他慌忙四处张望,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还没等他下床,就听见门闩“咔嚓”一声断了。 云骁站在门口,身影逆光,目光冷冽如刀,让人不寒而栗。 杜仲吓得往后缩了缩:“表哥,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话音刚落,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被一股大力从床上拽下,硕大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在痛苦的哭嚎中,他恍惚听到云骁冷冷地说:“你也配碰她?”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杜仲不甘地反驳:“啊——我凭什么不能碰!我就碰!我不仅碰了我还舔了!啊啊啊——救命啊!” 嘴硬换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拳头。 周围的婢女们焦急地踌躇,无人敢上前去劝阻。 杜仲的呼救声在室内回荡:“快去找我爹娘过来,我要被打死了呜呜呜……” 经过一顿暴打,杜仲意识模糊,嘴角溢出鲜血,牙齿脱落,头肿得像个猪头。 云骁这才停手,用杜仲的衣袍下摆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随意将他丢在一旁。 离去途中,偶遇匆忙赶来的杜夫人,云骁仍不忘礼数,微微作揖:“见过姨母。” 看到他手上的血迹,杜夫人大惊失色,终于赶到儿子的院子,目睹杜仲的惨状,她尖叫一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教训完杜仲,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寻芳楼。 寻芳楼存续十年有余,以周妈妈贪得无厌的性子,逼良为娼、拐卖人口之事应不少见。 云骁决意追查到底,一旦找到证据,定要她付出沉重代价。 ※ 云府。 王氏怒气冲冲一拍桌子,厉声斥道:“跪下!” 云骁闻声,没有辩解,没有犹豫,从善如流地跪了下来,身姿沉稳。 王氏语气中带着不解:“你向来行事稳重,如今为何这般冲动?竟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对表亲下如此重手!” 云骁抬头,声音平静:“阿胭现在已是良民。” 王氏不为所动:“那也改变不了她曾经卖弄风姿,以色侍人的事实。” 云骁:“母亲,阿胭是我心悦之人,请您对她多些尊重。” 王氏一时语塞,沉默片刻,叹气道:“今日表妹来云府,一见我就哭开了,说仲儿伤势严重,没个两三月都好不了。” “此事确实是儿子之错,我愿去杜府门前负荆请罪,姨母和姨父想如何责罚,我都愿意承受。” 杜家是出了三服的远亲,真要因此让云骁受罚王氏心里也不愿意,见他诚心认错,她语气也和缓下来:“罢了,我命人备一份厚礼,你亲自登门说几句好话,我再为仲儿择一位名医好生医治,这事便就这么过去了。” “谢过母亲,若无他事,儿子就先行告退了。” 王氏定定看着他问:“你这般急着走,是要去城郊庄子那儿?” “是,这几日事忙,抽不开身,今日得了空想去看看阿胭。” “不急,先坐着陪我说会话。”王氏端坐椅上,手中轻捻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这段时日以来,我为你留意了不少世家贵女的名贴,挑了几个合适的人选,皆是才貌双全、家世相当的好姑娘,你来瞧瞧,看是否有合你眼缘的。” 云骁毫不迟疑地回绝道:“母亲,若要娶妻,我只娶阿胭。” 王氏脸色一沉:“胡说八道!她的身份低微,能进府当一个姨娘已然是抬举,岂能妄想登上正妻之位!” 云骁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既然母亲不答应,那儿子无话可说,我先告退了。” 见儿子如此固执,王氏生气地摆了摆手:“好啊,我也不想看见你,免得生气,你快些离开我眼前!” 云骁并未多言,端正行了一礼,转身大步离去。 目送云骁远去的背影,王氏愁眉不展。 往日儿子不近女色,专爱舞刀弄枪,她忧心。如今儿子为了心悦的女子,展尽锋芒,她还是忧心。 那个叫阿胭的女子,她得见一见,看看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能让她的儿子如此执着。 玉佩 一连数日,云骁的身影都未曾出现在庄子里,伺候的下人们对他的行踪也一无所知。 阿胭倚在美人靠上,手中随意地抛洒着鱼食,眼神空洞地注视着水里的鱼儿争食,心神却飘向了远方。 自从说完要娶她为妻后,便连续几日不见人影,莫不是后悔了吧。 人心似水,易变难测。 曾几何时,正直守诺着称的小古板,如今也成了会说甜言蜜语的风流浪子了。 心烦意乱之下,整盒鱼食被阿胭一股脑地倒入池塘,五彩斑斓的锦鲤纷涌而来,争先恐后的抢食。 不久,便有几尾贪食的鱼儿因为吃得太多而翻起了白肚,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 忽然,肩头一暖,一件披风轻轻覆在背上,阿胭回过头,入目是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今日风凉,怎么不多穿几件衣裳。”云骁眼神关切。 阿胭眉眼恹恹,无波无澜地说道:“左右我无亲无故,孤苦伶仃,病了死了又如何。” 云骁眉头轻蹙:“你不许这么说,总有人会在意的。” 他又解释道:“我这几日不来,是一直在追查寻芳楼的事情。如今周氏已经因为逼良为娼和拐卖人口的罪行被关进了大狱,等待秋后问斩,寻芳楼查封,姑娘们也都给了银子各自遣散了。” “当真!”阿胭站起来,眼中闪过惊讶。 云骁一笑:“我从不说虚言。” 阿胭面露动容,撞进他怀里娇声唤道:“云郎……” 看不见的角落,她嘴角上扬,折磨她三年的罪魁祸首将要伏诛,如何能让她不感到快慰。 云骁拍了拍她的背:“道谢的话不必再说,跟我来,我带你看样东西。” 随着他的步伐,一路行至书房。 案上摆着一个外表朴素的狭长木匣,似乎是剑匣。 阿胭疑惑:“这是?” 云骁轻启匣盖,露出其中的断剑。 阿胭不解,给她看一柄断剑做什么? 见她毫无印象的样子,云骁敛眸,缓缓开口:“这把剑是儿时大伯父赠予我的,他是个很有威望的将军,我自小便对他敬仰有加,故而十分珍惜他送我的剑,日日细心擦拭。” “那怎么会断呢?” “我在家中偷偷练剑的时候,正巧被来云府参宴的一位客人看到,她要看我的剑,我不肯给,她一怒之下便命人砸断了它。” 听到这里,阿胭的记忆开始慢慢复苏,悄然生出一丝心虚,干巴巴地说道:“那个人未免也太过分了。” 云骁抿唇,眼底暗藏笑意:“嗯,我也觉得她很过分。” 阿胭语塞,一时摸不透云骁的意图。 七年未见,二人的容貌与儿时相比皆有变化,更何况她现在明面上是个已死之人,他应当认不出来才是。 “带你来,只是想给你看看我儿时珍爱之物。”云骁轻声解释,“对了,还有一样东西。” 他又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里面躺着一枚玉佩,质地细腻通透,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是一枚极为珍贵的美玉。 阿胭的目光一触到玉佩,便出现了难以掩饰的波动,她掐紧了手掌,声音微颤:“真是块好玉。” “这是当年那个客人赔给我的,她说这是她从小戴着的贴身之物,就当作抵偿断剑之仇,我便好好保存至今。” “原是如此。”阿胭用力压下喉间的哽咽,“此玉如此精美,不知能不能让我赏玩两日。” 云骁故作犹豫,一副为难的样子:“可这是她人相赠之物,怎能随意转让?” 阿胭脸上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 随即云骁便拉起阿胭的手,把匣子置于她掌心:“你若着实喜欢,借你两日也无妨。” 双手紧抱着木匣,阿胭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取出那枚玉佩,随之揭开的是尘封已久的记忆。 玉佩的背面,一个小小的“嫣”字映入眼帘,那是她的名字,她过往身份的象征。 看到这个字,阿胭的情绪如压抑已久的洪水终于找到了决堤之口,泪水沿着面颊滑落,滴落在玉佩上。 过往的回忆和情感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裹缠,化作泪水,倾诉着她的痛苦与怀念。 云骁静静站在屋外,透过闭合的门,聆听着里面传来的压抑哭声,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阿胭的疼惜,也有因为证实了心中猜测而感到的一丝喜悦。 任由自己消沉了两日,阿胭重新整理了情绪,将装着玉佩的匣子交还给云骁。 云骁有些诧异:“你不要了吗?” “本就不是我的东西,怎好意思一直占为己有。”阿胭摇头,不能一直沉湎于过去,她要向前看。 云骁默然,开口说道:“那我先收着,你若是哪天想要了,再来同我说便是。” 书房内。 “根据这上面的内容,将信息和线索一一落实,务必要滴水不漏。”云骁将一封信件交予手下,慎重叮嘱道。 “是。”手下领命而去。 云骁曾试探地向阿胭问询过她流落寻芳楼之前的身份,得到的自然是精心编造的故事。 既然如此,那他便以此为铺陈,将她口中所言落实,为她构筑一个新的身份。 当年李家遭遇不幸,满门被害,至今仍未查出幕后黑手,因此,阿胭的身份绝不能暴露。 云骁会用自己的力量,尽力护住她。 日常 you se xi n.co m 微风带着些许凉意,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院子里。 云骁手持长剑,身姿挺拔,屹立在院中,随着手腕的轻转,剑尖划破空气,发出“嗖嗖”的声响,剑光如银蛇般在阳光下闪烁。 阿胭站在院门口看他练剑。 这几日,云骁都待在庄子上,除去看书练剑,便是和她在一起,陪着她共用三餐,游园赏景,抑或是泛舟湖上。 他的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着对阿胭的关切,可是他始终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没有任何过分亲密的举动。 他将她从寻芳楼赎出来,又替她出了恶气,应当是对她存有几分情意的。 可他却从未在她的房间留宿。 阿胭不禁疑惑,男人不都是见了女人就想上床的吗,云骁怎么不是这样? 回想起他们之间仅有的两次亲密接触,似乎都是在药物的影响下,迫不得已。 难道她对他真的没有吸引力吗? 她必须再想法子,让他打破界线。 目光瞥见阿胭的身影时,云骁立时便收了剑,眼含笑意:“阿胭,你来了。” 阿胭拿帕子为他轻拭额上的汗水,“我闲来无事,去厨房做了糕点,端来给云郎尝尝。” 随侍的婢女香云端着一盘点心走上前来。 云骁抹去阿胭脸上蹭到的面粉,拈起一块外形并不美观的点心放进嘴里,笑着对她说:“嗯,很好吃。” 十七年来头一次下厨,能做得好吃才怪了,阿胭自己也尝过,甜得腻死人,但她没有耐心重新做,仍旧端了来。 味道如何无所谓,左右就是做做样子。 见他面不改色地咽下点心,阿胭露出娇俏的笑:“云郎喜欢的话,下回还给你做。” 云骁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些交给厨娘做就好。” 阿胭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提出一个请求:“云郎武艺出众,能不能教我一些防身的手段。” 云骁沉吟,似是在深思熟虑:“你是女子,力气小,可以学匕首,用巧劲刺入心肺,毙命对方。” 言罢,云骁便命人取来一把匕首,递给她。 匕首闪着寒光,小巧的尺寸正适合女子使用,既便于隐藏,又足够锋利,握在手中有些沉,也让阿胭心中多了一份安全感。 云骁从背后靠近她,双手覆上她的,开始指导如何正确握持匕首,他的气息温暖而均匀,喷洒在阿胭的颈侧。 “握匕首时,手指要这样弯曲,用指腹紧贴刀柄,这样更易于控制方向和力道。”看更多好书就到:pa owen wu2.c o m 云骁的声音清润平和,大手握着阿胭的小手,一点一点调整她的姿势。 阿胭集中精神,按照云骁的指导去感受匕首在手中的平衡和力量。 “出手时,要用腰部的力量带动手臂,力量要集中在匕首的尖端。”他轻轻抓着阿胭的手,引导她模拟刺击的动作。 在他的细心指导下,阿胭的动作从最初的生涩变得流畅,每一次出手都更加准确和有力。 云骁则始终在她身后,耐心地指导,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余光下是女子瓷白细腻的肌肤,云骁分神片刻,收手退后:“你自己试试。” 阿胭心无旁骛,专注地握着匕首,目视虚空,眼前逐渐浮现出一张笑里藏刀的可憎面孔,她眼底生恨,发狠地一次又一次戳下去,仿佛要将所有恨意倾泻在这一击之中。 早晚有一日,她要亲手刺进他的心脏了结他! 注意到阿胭的异样,云骁抓住她的手:“阿胭!” 阿胭如梦初醒,手一松匕首滑落在地。 没有心思找借口搪塞自己的不对劲之处,好在云骁并未追问,而是揽着她安慰道:“练这个不急于一时,今日先到此为止吧。” 酉时将至,晚霞洒满天际,该是晚膳的时辰了。 二人一同步入饭厅,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阿胭一眼便注意到今日的菜色和往常有所不同。 云骁给她夹了一片糟熘鱼片:“这是刚来的厨子做的,听闻他以前在京城的酒楼做过工,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鱼片柔软滑嫩,口感清淡微甜,糟香浓郁,品尝着熟悉的味道,阿胭低声说道:“嗯,还不错。” 这里是江州,本地擅长烹饪的厨子比比皆是,新来的厨子怎么刚巧就擅做京城菜式呢? 前有断剑、玉佩,后有擅做京菜的厨子。 如此巧合令阿胭不得不多想,即使面对满桌的熟悉佳肴,也失了食欲,草草吃几口垫了肚子,她便提出想回去休息了。 云骁没有多言,只是将她送回房,临别前不忘关心道:“好好休息。” 阿胭合上门,心乱如麻。 从前李云嫣娇纵跋扈,没少欺负过他,若是云骁真的认出了她的真实身份,还会对她如此宽容和厚待吗? 换作是她,是定要抓住机会把人踩在脚底尽情羞辱一番才解气的。 难不成他真是个以德报怨的傻子?又或许,当真只是巧合? 思来想去,辗转反侧,阿胭不禁开始对云骁心生怨怼,都怪他尽做这些惹人误会的事,从小到大都讨人厌! 暧昧缠绵 翌日清晨。 阿胭自榻上起身,比往日稍迟,昨夜心绪纷扰,辗转难眠,直至深夜才倦及睡去。 不过经过一夜深思熟虑,她亦是想通,无论云骁是否真正认出她,都不妨碍阿胭勾引他的计划。 一直待在庄子里并非长久之计,她需要谋得一个名分,能在云府站稳脚跟的名分。 是以,当晚云骁再次将她送至门口,她站在那儿,拉着他的衣角,柔声道:“晚风清寒,云郎不如进来坐坐,喝杯热茶。” 晚风轻拂,檐下灯笼摇曳,洒落一片柔和光华,为幽静夜色增添几分暖意。 云骁眸若深潭,凝视着她,低声应允:“好。” 房门轻掩,云骁揽她入怀,吻随之落下,他的手掌按在阿胭的后颈,不让她有丝毫退缩的余地。 阿胭被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措手不及,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 云骁稍微放松了些,阿胭趁机大口呼吸,试图平复紊乱的气息,脸颊泛着缺氧的红晕。 “缓过来了吗?”云骁贴着她唇问。 阿胭刚点下头,猛烈深入的吻即刻再次落下,仿佛要将她吞噬。 直到嘴唇感到麻木,云骁才放开她,细心整理她因亲吻而变得凌乱的发丝,声音沙哑,透着一丝歉意:“对不住,一时没有忍住。” 阿胭的唇瓣因为亲吻变得红艳艳的,娇艳欲滴的模样让他眼神渐暗,又情不自禁凑了过来,轻轻柔柔地碰着她的唇,温柔缠绵。 前几日,阿胭因那枚玉佩勾起了往昔的回忆,陷入悲伤,云骁想用陪伴来安抚她的情绪,平缓伤痛,也一直克制着自己,没有碰她。 眼下阿胭既然主动邀请,那他便不再犹豫,顺水推舟。 云骁抱起阿胭,步履沉稳地朝床榻走去,周遭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潮热而稠密。 在摇曳的烛光下,他们四目交织,眼中满是浓情蜜意,红润的唇瓣再次相遇,比之前更加热烈。 云骁的手指灵巧地解开阿胭素色衣裙的系带,露出凝脂般细腻的雪肤,他的手掌轻抚她的肩膀,滑过腰际,直至大腿。 阿胭的身体在他的触摸下轻轻颤抖,她能感受到云骁落在她身上的每一个吻,每一次触碰。 云骁的唇舌带着火热的温度,沿着脖颈向下,轻柔地吻过每一寸肌肤。 途经那对双乳时,云骁的目光被深深吸引,它们雪白饱满,柔软而富有弹性,轻碰上去,便开始微微颤晃起来,如同雪波荡漾。 乳肉间芳香四溢,他张嘴含住了诱人的红果,满口馥郁浓香,舌尖绕着乳晕轻转,然后是深深的吸吮,如同婴儿吃奶一般。 在他的吸吮和爱抚之下,阿胭的双腿情不自禁地夹紧,轻轻地摩擦着,想要更多的满足。 随着情欲高涨,腿心间的穴口微微收缩,溢出了晶莹的清液,润湿花径。 云骁注意到她的动情之态,手掌移至私处,轻柔地抚摸着,探索着她的敏感点,当触到那片柔软时,沾满了湿腻的液体,足以证明阿胭的愉悦。 手指拨开闭合的细缝,在湿滑的嫩肉轻轻蹭过,缓缓地从穴口探入,感受着她内部的温暖和紧致。 阿胭的腰肢难耐地扭动,夹紧了腿间的手臂,随着云骁手指的律动,她的呻吟愈发急促,宛若夜莺啼鸣。 难以言喻的感受在体内蔓延,一股强烈的快感席卷而来,阿胭的身体紧绷到极致,然后猛地放松下来,花心痉挛地收缩,温热的液体纷涌而出。 阿胭抵达一次顶峰后,云骁与她相对而卧,她的腿间突兀地挤入一根巨大的肉棒,粗如手腕,硬如烙铁,炙如炭火。 那根坚挺的硬物搁在腿间不仅硌得难受,亦烫得难受,然而当它挤开花缝,紧贴在最软嫩的穴肉上,阿胭不禁颤抖着双腿,水流得更欢快了。 云骁按着她的纤腰,开始缓慢而有节奏的抽送,每一次摩擦都给二人带来了强烈的欢愉,他们呼吸交融,动情地唤着对方的名字。 在翻涌的情潮中,云骁在她耳边低语,真挚深情:“阿胭,我心悦你。” 床上哄人的话谁不会说,阿胭轻声回应,嗓音娇媚撩人:“云郎……我也心悦你……” 她的话仿佛是点燃干柴的火星,使得云骁的动作更加迅猛而有力,在不知疲累般的持续动作下,快感不断地攀升,完全沉浸在彼此给予的愉悦之中。 一直闹到下半夜,阿胭止不住地颤栗,身体敏感至极,哪怕轻轻触碰也能引起一声嘤咛,如风中细柳,娇软无力。 床榻上,情事的痕迹显而易见,更像是泼了一桶清水,湿润了半张褥子。 仆人们轻手轻脚地拎着热水进来,为浴桶灌满了温热的水。 云骁抱着筋疲力尽的阿胭,她的身体软软依偎在他怀里,像一片轻盈的羽毛。 浸在浴桶里,阿胭轻叹一声,享受热水带来的舒缓。 云骁坐在她身后,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手臂环着她,温柔地为她清洗身上的粘腻,他的身体紧贴着阿胭,依旧保持着坚挺,尺寸如同凶器的肉棒顶在股间。 阿胭昏昏欲睡间突然想到,一整晚的亲密,他一直都是在外面碾磨,始终没有真正进入她的身体。 意识到这一点,她忍不住回头问,语带不解:“云郎,你……为什么不进来?” 云骁轻轻将她翻转,注视着她的眼睛道:“我向你承诺过,等你成为了我的妻子,洞房花烛夜之时,我再名正言顺的同你圆房。” 阿胭愣住了,这不是床上哄人的甜言蜜语吗?难道他是真心的?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好依偎在他怀里,故作感动地轻唤:“云郎……” 实则,她却在暗自嘀咕:“小古板长大,变成了大古板。” 本来是心中自语,没想到一不留神脱口而出。 云骁闻言,声音戏谑地问:“大古板?” 糟了,怎么给他听见了! 阿胭慌慌张张抬头想解释:“不是的,你听我……唔……” 话音未落,云骁已满眼含笑,俯身吻住她,深情而热烈,将她的疑惑和不安一一融化。 他的热情来得莫名其妙,云骁又抱着阿胭在浴桶中缠绵了许久,当他们回到床上时,阿胭已经筋疲力尽,眼睛一闭,便沉沉坠入梦乡。 求娶 自从界线打破后,每次独处时,两人便不自觉靠近,缠绵在一起。 云骁深切体会到食髓知味的含义,每一次亲密接触,都让他更加渴望深入。 每当沿着湿软的花缝摩擦,就越发想尝一尝内里的风景,想要真正进入,感受一番那只有手指曾经触及的紧致与湿热。 水榭之中,美人靠上铺了极软的垫子,即便是长时间的跪坐,也不会让人感到丝毫不适。 阿胭此时正跪坐在其上,软绵绵的身子倚靠着栏杆,云骁则站在她身后,双掌箍着她纤细腰肢。 从远方望去,两人的身影衣衫整齐,毫无破绽,实则他们的下身紧密相贴,云骁那炽硬的粗长肉棒强势地梗在阿胭的腿间。 随着云骁的轻微动作,阿胭体内涌出一股股热潮,温热的汁液在摩擦间悄然滑落,滴落在地,留下点点痕迹。 在这欢愉的时刻,阿胭轻启朱唇,声音带着一丝引诱:“云郎,你插进来好不好。” 几乎每次亲密,阿胭都会充满渴望的邀请他进入,云骁用尽所有克制力,才没有打破原则。 情潮平息,他搂着阿胭说:“我今日便回云府,求母亲让我娶你为妻。” 阿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措辞,配着失落的表情道:“我出身青楼,云夫人定不会同意的。可即便我身份低微,也是绝不愿做妾,给别的女人行礼,与旁人一同分享夫君的。” 她凝视着云骁,眸中含泪,楚楚可怜的以退为进:“云郎,不如你我现在真正做一回夫妻,之后便分开,各自安好吧。” 云骁的手臂将她圈得更紧了些:“阿胭,我云骁此生只认你一人为妻,你不许再说分开的话。” 阿胭哭得梨花带雨,软软靠进他怀里。 庄子门口。 云骁身姿矫健地跃上马背,目光投向阿胭,眼神深邃:“等我。” 马蹄声渐行渐远,卷起一路尘土。 阿胭收起期盼的表情,对他此行并不乐观。 一刻钟后。 香云急匆匆赶来通报:“阿胭姑娘,夫人来了,现下正在前厅等你过去呢。” 什么?阿胭一惊,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和衣裙,确认没有不妥之处。 前往前厅的路上,她在心中思量着云夫人此行的来意。 王氏坐在主位,端起茶盏轻嗅,茶水清幽,是上品茶叶,连这样的小事都照顾得如此周到,看来儿子对阿胭的宠爱并非虚言, 忽听脚步声渐近,王氏抬眼望去,只见一女子款步而来,步步履轻盈,颇具闺秀风范。 “阿胭拜见夫人。”阿胭福身行礼,细颈微垂,声音平和有礼。 眼前的女子肤色胜雪,眉目如画,身着一袭水碧色轻纱长裙,清丽动人,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赏心悦目。 王氏眸中闪过惊讶,阿胭周身没有一丝轻浮之气,与她所听所闻的风尘女子截然不同,不由笑着称赞道:“阿胭姑娘果真花容月貌,怪不得骁儿如此倾心,快不必多礼了。” 阿胭直起身子:“多谢夫人,夫人谬赞了。” 端详之下,王氏暗自思忖,总觉得阿胭似曾相识:“阿胭姑娘,我见你好似有些面善。” 阿胭眼眸轻转,微微一笑:“我一见夫人也觉亲切呢,让我想起了娘亲。” 听出她话里的讨好之意,王氏嘴角的笑容淡了些,顺势问起阿胭的过往。 阿胭平静地把之前编给云骁的故事又说了一遍,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可怜的孩子。”王氏故作哀伤,拿帕子抹去虚无的泪水,“不过好在现在有骁儿宠着你,往日那些难过事就别再想了。” “夫人说的是。”阿胭态度恭敬地回道。 “骁儿对你可好?他那孩子,不大会疼人,难免有疏漏之处,缺了什么只管跟我说。” “云郎待我极好,也很细致。” “那就好,往日他年少不知事,不近女色,不愿说亲,现在快及冠,终于懂事了。我先前给他挑了几个正妻人选,阿胭姑娘不如一起来看看哪个合适,毕竟以后都是共同服侍骁儿的姐妹。” 铺垫良久,王氏终于露出她的真实意图,原是专为敲打她而来,明里暗里告诫她休要妄想正妻之位。 阿胭垂眸轻道:“娶妻这样重要的事,还是交由云郎自己定夺才是。” “阿胭姑娘说的也对。”王氏微微颔首,语气中却似有未尽之意。 厅中一时间寂静无声。 王氏悠闲地品茶,举止从容,而阿胭一直站在下方,目光平静,并未显得焦躁或是不耐。 王氏不时抬眼观察阿胭,见她始终保持端庄的姿态,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神情,忍不住出声道:“站这么久该累了,坐下歇歇吧。” “谢过夫人。”阿胭浅浅福身,从容不迫地落座于下首。 “母亲!” 随着一声呼唤,云骁大步踏入前厅。 刚至云府大门,便听门口的下人说王氏来了这儿,他连马鞍都未及下就赶了过来,见阿胭好端端坐着,暗中舒了口气,朝王氏行礼:“母亲今日怎么来了庄子?” 王氏自然明白儿子的担忧,气他的鬼迷心窍:“怎么,自家的庄子,我来不得?” 云骁解释道:“儿子并无此意,只是觉得总该提前知会一声,以免怠慢了母亲。” “行了,你就是怕我会为难你的心上人!”王氏面露失望,语气不满,“既然你不想我来这儿,那我便走了,不打扰你们。” “母亲,儿子绝无此意,今日我本就打算回云府见母亲,既然您来了这儿,我便直说了。” “何事?”王氏问。 云骁一撩下袍,端正跪下:“我想娶阿胭为妻,求母亲成全。” 王氏一拍桌子,声色俱厉:“荒唐!你上次提起,我都没敢跟你父亲说,你现在竟然又提,我绝不同意!” 云骁伏地跪拜:“母亲,我知道您的顾虑,担心我丢了云家的脸面,既然如此,那便将我从族谱上除名,我离开江州,如此一来,云家声誉便可保全。” “你!”王氏被他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直在旁静观的阿胭坐不住了,她看中的就是云骁的身份和云家的权势,如果他真的和云家断绝关系,那她的所有谋算岂不是全都落了空。 “不可!”阿胭在云骁身侧跪下,“云郎,你万万不可因为我而这样做,否则我就成了罪人了。” “阿胭,我带你去宛陵,那里风景如画,适宜隐居,我们可以做一对普通夫妻。”云骁拉起她的手,试图宽慰她。 她才不要去什么宛陵!阿胭猛然抽回手:“若云郎执意如此,我只能与你恩断义绝。” 因她一同劝阻,王氏对阿胭高看几分,顺着她的话对云骁说:“这混话我今日就当没听过。” “好。”云骁高声接道,“今日我和阿胭便缘尽于此。” 此言一出,王氏和阿胭皆是一愣。 受罚 云骁:“儿子从小便想从军,上阵杀敌,听闻前线烽烟正起,我明日便给大伯去信,请求奔赴北境。” 王氏气得发抖:“你……你这是在逼我!” 她明白,云骁是在逼迫她在娶阿胭为妻和从军打仗之间做出选择。 战场无情,刀剑无眼,稍有不慎便会失了性命,她当然不愿儿子上战场,与之相比,娶个身份低微的女子为妻似乎不再那么难以接受。 王氏松了口,语气无奈:“此事我做不了主,你自己去跟你父亲说,他若应了,我便也同意。” 王氏离去后,云骁把阿胭拉进怀里:“我刚才说的是假话,你不许当真。” “我当然知晓。”阿胭善解人意地说,“只是云郎不该为了我惹恼夫人,她瞧着很是伤心。” “大伯父的两个儿子都在战场上殒命,所以母亲不让我去投军,生怕我像两位堂哥一样。”云骁自责地敛眸,“是我没用,只能仗着亲人的爱来逼迫他们妥协。” 阿胭倚在他怀里,没有再说话,身为得利者,她知道自己的言语或许会显得多余,安静地陪着他,便是她最好的选择。 云府。 杯盏破碎的声音伴随着云兆兴怒气冲冲的吼声从书房传出:“荒谬!你这是要把我们云家的脸面扔在脚下踩!此事我不同意,你给我滚去祠堂跪个叁天叁夜!” 房门缓缓打开,云骁从里面走出,眉骨上有一道狭长伤口,是被飞来的杯子碎片所伤,血液顺着脸颊向下滑落,爬出一道蜿蜒血痕。 等在外面的王氏心疼不已:“哎呀,怎么还伤着了,快去处理一下伤口!”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我现在就去祠堂领罚。”云骁婉拒了母亲的好意。 “老爷,”王氏叹了口气踏进书房,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忧心忡忡地开口,“你怎么发如此大的火,还误伤了骁儿,他脸上若是留疤了可怎么办!” “他是昏了头了!竟要娶那青楼出身的女子为妻!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云兆兴满脸怒容,声音如洪钟大吕,又向外吩咐道,“这叁天不许给他送吃的喝的!” “老爷说的是,骁儿确实不太像话,你莫气莫气,当心气坏了身子。”王氏给他顺气,顺着他的话说,“就该好好罚他一顿,让他醒醒脑子!” 从书房出来,王氏吩咐身旁的侍女:“老爷正在气头上,晚饭不要给骁儿送吃的,等到夜里再偷偷送些顶饿的点心和水,顺道把蒲团换成软垫。” “是,夫人。”侍女应道。 王氏看着祠堂的方向,心中忧虑,她深知儿子性情固执,认准了什么便不会轻易放弃,只盼老爷早点消气才好。 翌日,晨光初照。 因心事重重,王氏早早起身,问道:“骁儿如何了?” 大丫鬟回道:“少爷不肯吃东西,不肯喝水,伤口也不让我们碰,整夜直直跪着,未曾动过分毫。” “什么!”王氏放心不下,匆忙赶去。 祠堂,蒲团附近的托盘里摆着精致的点心和茶水,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云骁脊背挺直,目不斜视,跪得端正,唇色略有苍白,显露出一夜未眠的疲色。 王氏拿帕子湿了水,轻轻擦拭他脸上干涸的血迹,好声劝道:“你爹的气还没消,这才第一日,你不吃不喝哪撑得了叁天,多少吃点儿东西。” 云骁:“母亲放心,我撑得住。” “你个犟种!”见儿子如此固执,王氏又气又急,一摔手中的帕子,“你爱怎样就怎样,我懒得管你了!” 转眼两日已过,云骁仍跪于祠堂之中。 经过两天两夜的长跪,云骁的双膝早已失去知觉,腿脚僵硬得几乎无法动弹,他面容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嘴唇干裂。 尽管如此,他依然竭力保持着端正的跪姿。 王氏只看了一眼,便已泪眼朦胧,立刻去找云兆兴求情:“老爷,你还不知道骁儿么,就是个执拗的性子,别让他再跪了。” 作为父亲,云兆兴自然也心疼儿子,唤来个下人吩咐道:“告诉少爷,不必再跪了。” 下人领命而去,不久却满脸难色的回来了,支支吾吾地回禀:“少爷说除非老爷您答应他的请求,否则他就长跪不起。” “真是个好小子!”云兆兴闻言,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大步流星地往祠堂走去,边走边道:“拿我的鞭子来,我今天必须得揍他一顿!” “老爷,你息怒啊!”王氏紧随其后,急急劝阻。 踏入祠堂,云兆兴目光如炬,落在跪得笔直的云骁身上。 他虚弱的模样显而易见,云兆兴想到他为了一名女子如此执着,怒火上涌:“你当真是被迷了心窍!看来光是罚跪并不足以让你清醒,看我不打醒你!” 接过下人递来的长鞭,云兆兴怀着怒其不争的心痛,高举鞭子,狠狠抽了下去:“清醒没有!” 鞭尾带着破空之声,落在云骁的背上。 虚弱的身体向前一倾,他咬着牙,慢慢挺直身体:“我要娶阿胭为妻。” “好!好!好!”云兆兴气极,连说叁个好字,紧握着那根由坚韧牛皮制成的长鞭,鞭身上铜环随着他的动作铿锵作响。 他猛地一甩手腕,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破空的尖锐呼啸,直扑云骁的背脊。 “啪!”鞭子与肉体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脆而刺耳的响声。 云骁的身躯猛地震颤,指甲深陷掌心,却也抵不过背上那火辣辣的剧痛。 云兆兴和兄长一样,皆会武艺,是以力气极大,每一鞭落下,都重如泰山,不可小觑。 长鞭所到之处,布料瞬间裂开,皮肤上赫然出现一道紫红色的伤痕,血珠随即从裂口中渗出,沿着他的背脊蜿蜒而下,浸透了衣衫。 云骁紧咬牙关,硬生生地承受着剧痛,不肯发出一声呻吟,任由痛楚在体内肆虐,额上冷汗如雨,双唇血色尽失,眼前阵阵发黑。 一旁目睹的王氏泪如雨下,心如刀绞,冲到云兆兴面前,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哭喊道:“老爷,别打了!你是要打死他吗!” 云兆兴此刻也下不去手了,手臂僵硬在空中,顺势停手,沉声问道:“再问你最后一遍,可清醒了?” 云骁的身体因疼痛颤抖着,他垂着头,几乎撑不住自己的重量,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却异常清晰:“我要……娶阿胭……为妻。” “你个逆子!”云兆兴心中五味杂陈,愤怒又无奈,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叹,“罢了,随你。” 说完,扔下手中的鞭子,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王氏泪流满面地走到儿子面前,想去扶他,又怕触碰到他的伤口,只能哽咽着说:“你爹同意了,快些起来吧。” 云骁无力地垂着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中透着极度的疲惫,声音虚弱而沙哑:“多谢母亲帮我转圜。” “快让大夫给你看看伤口。”王氏焦急地说。 云骁却虚弱地摇了摇头,拒绝道:“我要去找阿胭。” “现在去找她做什么!你先留在府里好好养伤。”担心他的伤势加重,王氏苦口婆心地劝说,“我会派个手脚麻利的下人去庄子告诉她的。” 但云骁坚持道:“不,我要亲自告诉阿胭。” 即使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他也要亲口向她传达这个好消息。 王氏无奈之下只能同意,她让云骁坐马车去,但云骁却说骑马更快,王氏只好让手下护着他前往庄子。 上马时云骁身体一滑,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重新爬上马背。 每动一下,云骁的伤口就像被火焰炙烤一般,疼痛难忍,他忍受着剧痛,一步步向阿胭所在的庄子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