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运》 幻觉 被一群男生拖拽到洗手间、扒光衣服、用屈辱的姿势跪趴在地上的时候,伊莲模模糊糊的记起这一切无法想象之事的发生是从她的猫消失开始。 一个月前。 被楼下吵闹的聚会声吵醒的伊莲已经习惯了家里连日来的热闹。她用被子把自己蒙住,又尝试了十分钟,还是没能再睡着。她无法就此事指责父母,毕竟前段时间因为父亲公司破产、他们全家人已经愁容惨淡十几天了。楼下这些人是父母新认识的朋友,看起来既富有又和善,父母将希望寄托在了他们身上。但是伊莲莫名不喜欢这群人,她觉得被称为“成功人士”的人怎么会有时间每天来她们家聚会?但看到父母笃定且充满希望的目光,伊莲不忍心泼他们冷水,只能尽量避开这些人。 伊莲将手垂在床边,等了好久也没等到熟悉的温热,她从床上坐起来,呼喊着“巧克力”——巧克力是她养的黑猫,乖巧可爱,已经快十岁了——但没有听到任何回声。伊莲提高音量,赤脚踩上地板,走出卧室,顾不上楼下喧闹的排队,一直呼喊着她的巧克力。往常只要她喊上一声,巧克力就会立刻从房子里的某个角落跳到她的肩膀上,如今她从楼上呼唤到楼下,四周已然一片安静,还是没有一丝巧克力的身影。 直到被母亲安娜搂住肩膀,伊莲才后知后觉已经站在一楼大厅正中间,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亲爱的伊莲,刚好你来了。大家好,这就是我们的女儿伊莲,她刚刚十七岁——” 伊莲顾不上礼貌,她现在实在没心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我介绍,她推开安娜的手:“妈妈,你看见巧克力了吗?它是不是出去了?”但是巧克力认识附近的路,出门一般也只是晚上出门。 安娜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不知道。这不重要,伊莲,你快——” “这很重要!”伊莲快哭了,她不知道一向疼爱巧克力的父母怎么突然对它如此漠不关心,她冲出房间,随便套了件外套和鞋子,沿路大声喊着巧克力的名字。 一直到天黑,她还是没找到巧克力。警察和父母先找到了她。同时带给她的还有巧克力的遗体。 监控录像显示,巧克力在夜晚过马路的时候被货车撞死了。 端着牛奶的安娜走进伊莲卧室的时候,伊莲还趴在床上痛哭。安娜安抚着抱住她:“亲爱的,对不起,我早上不应该那样。我和你爸爸对此都很伤心。” 伊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亲爱的,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你这个消息,但是我们也没办法。伊莲,下学期开始你不得不住在学校。” 家里的房子从九月份开始要变成办公场所。站在学校宿舍里的伊莲想着母亲给出的住校理由,她那时做出保证:“我和你爸爸一定会努力赚很多钱,让我们家回到之前的生活状态。”这是伊莲第一次住校,她要开始和不认识的两个室友共享浴室、厨房的全新生活。她在地上坐了一会,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箱。 差不多刚铺好床,卧室门便被敲响。 伊莲打开门,外面站着两个穿着背心超短裙、身材火辣的女孩,她们很热情的跟伊莲打着招呼:“嗨,可爱的女孩,我叫露易丝,她叫简。” “你们好,我叫伊莲。” “伊莲,名字真好听,看你的表情,你是第一次住校?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我们哦~”红发女孩简笑着冲她招手。 第一天开学不用上课。伊莲收拾完东西就到了午饭时间,她拿上钥匙和饭卡去了学校餐厅。今天的菜谱和记忆中一摸一样:土豆,肉,酱。伊莲不报任何期待的排着队。就在她刚拿到餐盘的时候,一只手摸上了她的大腿。 伊莲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就在她思索是不是误触的时候,另一只手动作熟练的伸进她的T恤,揉捏起她的乳房。 伊莲举着餐盘转身狠狠往身后人的脑袋上砸去,边砸边怒吼:“色情狂!” 旁边的人瞪大眼睛,很快不少人上前阻止她:“冷静、冷静,发生了什么?” 伊莲快被气炸了,她指着刚刚站在她身后、被她打倒在地的高个子男生:“他刚刚把手伸进我的衣服!” 那个男生还在地上呻吟,听到被如此指控,气的大吼:“我没有!你这个疯子!” 警卫这时候也已经赶了过来,示意双方冷静。 双方一起在警局查看监控录像。说来也巧,伊莲刚刚站的地方正对着一个摄像头。伊莲气冲冲的想着找律师的事情时,发现房间里的人都盯着自己,尤其是警察。警察咳嗽一声:“小姐,录像里显示一切正常。” 伊莲愣住,下意识说:“不可能!”警察撇了撇嘴,重新播放了一遍录像:伊莲正在拿餐盘,后面的男生则双手插兜,无所事事的看着窗外。随后就是伊莲陡然发难的一幕。 就在她整个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安娜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伊莲:“亲爱的,我知道因为巧克力和家里的事,你很难过,请你相信我们,我们真的不希望你被我们的影响……”伊莲开始恍惚,明明那个时候的触感那么真实,真是她最近精神状态太差产生的幻觉吗? 高个子男生冷哼一声。 伊莲如梦初醒,低头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男生摸了摸头上的包:“算了,你请我吃顿饭当作赔礼吧。” 俩人来到警局旁边的快餐店。满腔愧意的伊莲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男生先开口:“我认识你,我在你隔壁班,我叫艾利斯。” 伊莲咽下嘴里的汉堡,看了一会艾利斯的脸,有了印象:“我记得你,你打篮球很酷。” 艾利斯挑眉笑了:“那还真是我的荣幸。今晚七点我们在体育馆有场篮球赛,你要不要来给我加油?” 伊莲痛快答应。俩人吃完饭后挥手分别,再道别前一刻,艾利斯突然附在伊莲耳边,满怀恶意的开口:“你的奶子真软。” 伊莲仿佛被雷劈中,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艾利斯:“你刚才说什么?” 艾利斯眨了眨眼:“我说晚上不见不散啊,怎么啦?” 伊莲狠狠晃了晃脑袋:“没什么,晚上见。” 她怎么会又出现幻觉了? 柠檬 晚上七点的体育场热闹非凡,坐在观众席女生中的伊莲果然看见了艾利斯,他穿着蓝色球衣,运球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无比帅气。伊莲也跟其他人一样冲着台上这群年轻的篮球选手放肆尖叫。这些男生本来就个子高、身材好,在篮球对抗中的姿态更是亮眼到没话说。 随着一身尖锐的哨响,比赛暂停。 伊莲的喊叫也被同时暂停,她总算有了喝水的时间,嘴里的水刚咽下,她抬头就看见艾利斯正站在观众席边缘,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对她“说”:“我想喝水。”伊莲这时候才后知后觉身边的女生都飞奔着朝她们心仪的男生送水了,但是艾利斯身边空无一人。但是她只带了一瓶水啊,而且还被她刚喝了一口。艾利斯边擦汗边冲她摇头,“说”着“没关系”。伊莲知道暂停时间很短,她担心因为自己影响艾利斯的发挥,立刻拿着自己的水杯跑到他身边:“这是柠檬水,你可以喝吗?” 艾利斯顾不上说话,喝了一大口:“亲爱的,谢谢你,我一定会为你赢得胜利!” 伊莲被他的中二病逗笑了,拿回自己的水杯:“加油!” 后面的比赛更加焦灼。伊莲只觉得自己嗓子都快喊哑了。这种对抗性运动消耗的不止是参赛选手的体力,还有台上观众的热情。最后吹哨时刻艾利斯投进的那颗三分球更是将全场的气氛烘托到最热烈。伊莲整个人跳起来,和其她女孩一样冲到台上,抱住了艾利斯。 艾利斯也很激动,把伊莲抱起来转了好几圈:“亲爱的,今晚来我们球队的庆祝活动吧。” 伊莲参加过这类派对:大家在一起吃蛋糕、喝酒、聊天,气氛融洽。她现在心情还很激动,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艾利斯听到队友在喊他,冲伊莲挥了挥手,跑回队友那里。 伊莲不一会便收到了艾利斯发来的地址,后面还带着颗小心心。 按照约定的时间,伊莲晚上十点准时出现在酒店宴会厅。艾利斯所在的球队确实很有钱,会场布置的相当奢华。伊莲进去后,看艾利斯被不少人围着,便先自己找了个地方吃水果。她留意到这里的餐具和她家新换的餐具似乎是一个牌子的,都在边缘绘制着奇怪的图案:像是用蛇组成的弓和箭矢。伊莲顿时不想吃东西了:餐具上绘制这种图案,真的很影响人的食欲啊。 她刚放下盘子,艾利斯就跑过来了:“亲爱的!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楼上吧,我的队友都在楼上。”伊莲还没来得及问自己为什么要去见她的队友,就已经被艾利斯拉到了楼上。 和楼下不同,刚踏上二楼的地板,四周的喧嚣便消失了,整个世界安静的不像话。伊莲心里警铃大作,她拽着房间门的把手,不愿被推进去:“艾利斯,刚刚我妈妈给我发消息,我要先回个电话。” 艾利斯只是笑着看她不说话,就在伊莲抬脚要跑的时候,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她一个踉跄直接被里面的人拽进去,挣扎中她认出了那个穿着睡袍的人是学校的学生会长霍尔,就在今天下午,她还看到对方衣冠楚楚的站在主席台上讲话。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们这是强暴,我会告你们的!”伊莲疯狂挣扎,但被艾利斯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霍尔被她的声音吵得烦,随手拿起被艾利斯撕扯丢在一旁的内裤:“再吵,就用这个把你的嘴堵上。” 伊莲看着他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艾利斯顿时有些吃醋:“亲爱的,你可真听霍尔的话。”说完他像是撒气一般,狠狠咬住伊莲的嘴唇,将舌头伸进去舔着对方的牙齿。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柔软,美味。但过了一会,他又不满了:“把舌头伸出来。” 伊莲脸上满是泪痕,她全身都在发抖,尤其是嘴唇,上下张合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碍于威胁又不敢说话。 霍尔好整以暇地站在俩人旁边,注意到了她红润的嘴唇:“给你一次说话的机会,你想说什么?” “求求你们,放过我……”伊莲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事,而且对方会都是今天刚遇到的陌生人。她真希望一切都是梦,什么都没发生。 霍尔啧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捏了一把伊莲的乳头,果然听到了对方的惨叫:“床上怎么能说这么扫兴的话?” 伊莲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 艾利斯的手指伸进她的下身,不满的看向霍尔:“你干的好事,这么干,怎么操?” 因为恐惧,伊莲的阴道干的不像话,他仅仅进了一个指节就再也无法挤进去。艾利斯舔着伊莲脸上的泪水:“把你上面的水留点给下面,不然我们都不舒服。” 伊莲几近崩溃的摇头。 “生理反应,她自己也控制不了。”霍尔走过来示意艾利斯起身,他则将伊莲抱在身前,坐在他大腿上:“伊莲,我们也不想这么粗暴,请你配合一点,对我们双方都好,你觉得呢?”他看到伊莲的点头,知道对方没有再挣扎反抗的打算,奖励似的亲了亲对方的嘴角,把人抱到床边,摁住她的腿,保持着双腿大开的姿势,正对艾利斯。霍尔微微抬头示意:“你给她舔。” 伊莲无法直视这一幕,她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的发抖。她紧紧闭着眼睛,整个人快死了一般。 为什么我会遭遇这种事?为什么是我?她不断在心里呐喊,在艾利斯的舌头碰触到她皮肤的那瞬间,她终于控制不住的崩溃大哭。 霍尔示意艾利斯快点,他则用手掐住伊莲的下巴,直接用自己的嘴堵住对方的哭泣声。 艾利斯全身血液在沸腾。伊莲肯定回去洗了澡,他能尝到伊莲皮肤上残留的柠檬味道,跟她递过来的那杯水味道一摸一样。他先是舔着因为情绪变换起伏的小腹,一路往下,舌头碰到了生理课上学过的那一点。 “你咬咬试试。”霍尔没再亲吻伊莲的嘴,转而用手指玩弄起了她的舌头。 艾利斯感受到那粒豆子肿胀起来后,也很好奇地用牙齿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听到了伊莲的尖叫—— 俩人都听出来了其中的情色意味。 在艾利斯舔咬那一点的时候,霍尔的手指也开始往下,在穴口试探着插入,他附在还在痛哭的伊莲耳边低喃:“乖女孩,放松,放松,我们也不想你受伤。” 伊莲除了哭泣只剩一个念头:这世界为什么会有这种事?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种人? 警局 她无法拒绝生理反应。 身下的人就像在吃什么好吃的甜品似的,大口舔舐着她身体最敏感的地方,那些灵活的手指也掌控着她的情绪,在某一个点的时候,伊莲的下身无法控制的抽搐,她哭着请求:“我要去洗手间,请让我去洗手间。” 霍尔笑了一声,伊莲听不出那是讽刺还是赞赏。她只听到对方仿佛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亲爱的,不要抗拒你的感受,不要抗拒你的身体。”霍尔原本在玩弄她舌头的手一路往下,一直到她紧张的尿道口,动作温柔的揉捏着那里。 艾利斯猜到了他的想法,将嘴唇离开,也在小穴里加了自己的手指。不同刚刚的干燥,现在那里满是汁液。 伊莲控制不住的哆嗦,她眼睛里满是泪水,胡乱说着“求你”这种话,但最后还是在霍尔掐住她阴蒂的时候失禁了。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在她想这一定是世界上最难堪的事的时候,那些在她穴口作乱的手指退了出去,一个更加炙热坚硬的东西闯了进去。 霍尔退到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得益于还不错的前戏,艾利斯的性器进去的很顺利,没有出现撕裂、出血那种扫兴的事。艾利斯的古铜色的肌肉线条和伊莲白皙的皮肤交缠在一起很是养眼。唯一让他不满的就是伊莲的抽泣。 明明下面动情的都在发大水了,怎么还一副多么委屈的样子啊?霍尔带着笑容走到床边,俯身用手抓住伊莲的下巴,满意的看着对方惊恐的眼神:“如果你的嘴巴再发出我不想听到的声音,我不介意用别的东西塞住它。”他抓着伊莲的手,暗示的碰着自己的下身。哪怕隔着布料,伊莲还是在直尖刚碰到的时候就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所有的哭声在那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整个人像是傻了,愣愣的看着霍尔。 霍尔不喜欢打扰他们,在伊莲停止哭泣后,重新坐到一侧的沙发,等艾利斯像条狗一样激动的射了之后,不顾他还在舔伊莲的嘴唇,就把人从床上拽起来:“该我了。” 刚刚又高潮一次的伊莲全身泛红,她迷茫的躺在床上,连换了人都不知道,直到还在发抖的小穴被人扇了一巴掌。看清面前的人是霍尔后,她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转过去,跪趴着,会吗?” 伊莲不敢说不会,她像小时候爬行那样,跪趴在地上,姿势刚摆好,后面又被扇了一巴掌,她眼睛里又满是泪水,但没敢发出哭声。 “屁股抬高点,把你的——”霍尔舔了舔嘴唇:“逼,露出来。” 伊莲被射进室内的阳光唤醒。她睁眼的时候还在想今天的闹钟没响,然后身侧的温热让她记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她被强暴了,两个“陌生人”。 眼泪无法控制的落下。伊莲紧紧捂着自己的嘴,那两个强奸犯居然还有恃无恐的睡在她旁边,她的身体还凝固着他们留着的痕迹。伊莲小心翼翼从床上爬起来,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就在她背对着他们刚踩上地毯的时候,脖子被人从后面搂住,宛如毒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亲爱的伊莲,早上好。” 伊莲颤抖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霍尔把人转了个身,果然她又在哭。霍尔啧了一声:“昨天你高潮了那么多次,我和艾利斯两个人把你伺候的这么好,你到底在哭什么啊?” 伊莲的牙齿开始打颤,如果她现在有刀,她真的要捅死这两个人渣。 “霍尔,今天要上课,我们先穿衣服吧。”艾利斯有意缓解气氛,从衣柜里分别找出衣服分给他们。 伊莲流着眼泪刚把衣服穿好就要出门,又被霍尔拽住:“亲爱的,我劝你最好不要报警。” “是要让你们家巧舌如簧的律师颠倒黑白吗?”伊莲双手紧握成拳。 霍尔有些头疼的看着她:“那倒不是。” 艾利斯看伊莲哭成这样,心里也闪过一丝难过:“伊莲——” “算了,既然你一定要这样,那祝你好运,可爱的女孩。”霍尔上前轻轻抱了抱伊莲,似乎还在叹息:“让你哭成这样可真不是我的本意。” 伊莲挣脱开他的怀抱,头也不回的开门就跑。 出酒店后隔着一条街就是警局。伊莲毫不犹豫地跑进去,对里面的警察说:“我要报案,我被……强暴了。” 伊莲坐着小会议室里的沙发上。在进来的时候,她被警方告知这间房间有监控设备,她对此并不介意。她完全没有心情观察室内的陈设,只是紧紧靠在沙发的角落里,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 她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责备自己,但她还是忍不住想:我做错了什么?我是不是不应该去陌生人的排队?为什么会是我……就在她擦眼泪的时候,门被人打开了。伊莲下意识发抖。 进来的是刚刚接待她的那位名叫盖文的男警察,看起来还是个新人,个子很高,气宇轩昂。 “抱歉,这个时间没有女警察值班,如果你介意,我们可以一个小时后交流——”盖文小心翼翼地解释。 伊莲不想再带着满身的屈辱忍耐一个小时,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盖文松了口气,关上门,坐在伊莲对面,给她递了杯水:“您好,我是盖文,如果您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如果您有任何问题或者需要休息的地方,也可以告诉我们。” 伊莲没心思喝水,她只是点了点头,从晚上七点的那场派对开始讲起。 盖文记笔录的动作在听伊莲说到房间里有两个人的时候停顿了:“他们是一起的吗?” 伊莲哽咽着摇头:“我不知道,我之前不认识他们——” “你弄错了我的问题,我想问的是:他们是一起上你的吗?”盖文彻底放下笔,站起来看向颤抖着嘴唇、无措看着他的女孩,他用手指挑起对方的下巴:“他们是用什么姿势操你的?” 伊莲爆发出一阵尖叫,她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盖文的手,往门外跑去,明明无比正常的会议室的门,此刻却像被反锁了似的,死活打不开。转瞬之间,盖文已经走到她面前,手指从她的裙子下面伸进内裤,摸索着残留着不少东西的小穴:“看来他们给你射的挺多的啊,你的阴道里全是精液。” 伊莲快要疯了,她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她疯狂的推攘着面前的人,但是完全推不动,而对方已经把她的内裤扯到了脚踝,准备就用站着的姿势操她。就在她濒临崩溃的时候,她紧靠着墙的腰部感受到外套口袋里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膈着皮肤。伊莲顾不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就飞快伸手拿出来,冲着面前的人捅去—— 后面的事伊莲没什么印象,她太惊恐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满手鲜血,而盖文则被闯进来的同事送去了医院。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口袋被人放了一把小巧的螺丝刀。 “是他要强暴我,我在自卫!”伊莲崩溃大哭:“你们可以看录像,你们快去检查录像啊!” 会议室里的三个女警表情古怪的互相看着对方,最后坐在中间的女警开口:“小姐,这是刚刚的录像。” 伊莲擦掉眼泪,看向面前的电脑屏幕: 盖文正在做笔录,他刚说到“这只是一个询问过程,您不需要担心。我们会确保整个过程尽可能对您温和、尊重”时,画面里的伊莲突然跑向墙角,崩溃的大哭,盖文满脸同情走过去、和她保持距离安抚她、给她递纸巾的时候,“伊莲”从口袋里拿出袖珍的螺丝刀捅进了他的肚子。 伊莲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站起来一直往后退:“这是假的,这不是真的,这是假的!” 承认 直到在医院做完检查,伊莲才开始洗澡。稍微一低头,她便能看看见满身的指痕和红肿。从水龙头打开,她便开始哭,一直哭到结束。她又开始祈求这一切都是梦,希望再睁眼的时候自己已经醒来、可以捂着心脏说“还好是梦啊”,可是直到换好衣服,她还没能“醒来”。 父母都坐在她身边,除去一开始的几句安慰,后面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伊莲以为他们也被吓到不知所措,只能强忍住泪水,试着让自己更坚强一点。 她手里的那杯水刚喝完,医生和警方一起带着检查报告过来。伊莲只能听懂零散的几句话: “很抱歉……只是正常的体液——” 伊莲疯了一般将手里的水杯狠狠砸向这些人:“他们给了你们多少钱!你们看不到吗?你们怎么会看不到!”她不顾廉耻的掀开自己的上衣:“明明有这么多痕迹啊——” 伊莲的父母赶紧拉拽她的衣服,最后因为她的反抗实在太过激烈,医生不得不给她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是的,我们已经核查过昨天晚上酒店的监控录像,显示一切正常,那两个男生把喝醉的伊莲送进房间后,不到一分钟就全部出来了,回了自己的房间……嗯,也许就像你们说的,伊莲最近因为她宠物死去的事情情绪不稳定,但是在警局持凶器伤人……我们也要考虑受害人他们的态度,那两个男生已经表示谅解,但盖文还在昏迷……” 伊莲被外面不间断的谈话吵醒。她的头很疼,就在她准备用手臂支撑起身体、站起来的时候,尖锐的金属碰撞声让她愣在原地:她的手腕和床沿被手铐锁在了一起。她缓缓坐在床上。 受害人……伊莲崩溃的想尖叫,明明她才是被强暴的受害人,但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那些对她施行暴行的男人是受害人?如果不是身体残留的那些痕迹,她都快要被他们说服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呐,你醒了。” 房间里走进一位戴着无框眼镜的医生。 伊莲抬头,确认他性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尖叫:“出去!出去!” 医生似乎对她的表现早就有所预料,不慌不忙的将门赶上,外面的一切声音刹时全部消失。 那种似曾相似感让伊莲的身体不自觉发抖,她再无法控制哭泣。 “伊莲,你好,我叫尔文,来为你做心理评估的医生,不要紧张,就当朋友之间聊天。”尔文在伊莲身边坐下。 伊莲下意识往远离他的方向挪动,可是她稍微一动,手铐和床便发出让她心惊胆战的撞击声。 尔文看到了声音来源,轻轻一笑:“那就从这开始吧,你喜欢手铐吗?” 伊莲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她不想说话,但是她又抱着一丝侥幸:“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尔文笑容温和,看起来就像个和善的邻家哥哥:“可是当它拷在你的手腕上时,真的很迷人。”他的手抚摸着伊莲僵硬的手指,一点点往上,来到她的脖子处,开始帮她解上衣的扣子:“伊莲,你的脖子真适合戴项圈,可惜这次没有拿,下次再见面,我一定送给你。” 伊莲拼命让自己冷静,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不明白……你们是中邪了吗?你是医生啊,外面还有人,还有警察……” 尔文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是啊,我是医生,你是患者……亲爱的,你身体哪里不舒服?”问完问题后,他并不在意女孩的回答,手指继续解着她的衣扣。 伊莲真的是快疯了,就在她准备不顾一切推开这个人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那些人的交谈声重新传入她的耳朵。 尔文深深看了一眼伊莲,起身走了出去。 穿着校服的霍尔走到满脸戒备的伊莲面前,语气嘲讽:“你可真厉害,分开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勾引了这么多人。” 伊莲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差不多也明白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了吧?一,承认诬告,承认精神状态不好,但现在正在好转中,你还能控制自己;二,继续坚持你被人强暴的、完全没有证据的事实,被送进精神病院。”霍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送去精神病院确实是个好选择,你在里面一定会过的很开心。” 伊莲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她知道自己只剩下第一条路,但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为什么会选中我? 霍尔没有解释,只是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去学联找我。” 他刚走出病房,世界的时钟像是重新被拨回正轨,红着眼睛的父母和严肃的警察们走进来。伊莲的指尖几乎把手掌抠出血,她流着眼泪承认自己“诬告”的事实,诉说自己已经“记起”的场景。 盖文已经苏醒且无大碍,加上所有“受害者”的谅解,心理医生的评估书,和未成年“犯人”仍处于能控制自己的状态,伊莲被“恩赐”重新回到学校,继续上学,但需要每周找心理医生做一次心理状态评估。 伊莲麻木的听着父母的关心,在他们递过来一杯水的时候,她刚要拒绝,又看到了杯子上面那个熟悉的图案:蛇组成的弓和箭矢。她的心猛地瑟缩了一下:家里、派对、警局、医院都出现过这个图案。伊莲接过水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水全部倒掉,将杯子藏进自己宽大的衣兜中。 发生了这么多事,也不过下午两点钟。伊莲在宿舍里盯着钟表上的时间,在指针转到三点五十分的时候,她才像刚醒来似的,戴上口罩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学联走去。 霍尔刚走到一楼,便看到了站在大门口、戴着口罩、犹豫不觉正在徘徊的伊莲。他直接走过去拉着对方的手往里走。 伊莲下意识要甩开对方的手,在看清对方的脸后,她没有挣扎,垂头丧气的任由对方拉拽,直到房间门被关上,霍尔才松开她的手,人闲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低着头的伊莲:“你觉得口罩这种东西有用吗?” 伊莲一把将口罩扯下来:“那我该怎么办?”她本来做好了绝对不要再哭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 霍尔沉默片刻,复又看向伊莲:“把衣服脱了。” 伊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霍尔被她似羊羔的无辜表情逗得发笑:“你这个样子看起来……真是让人想操……你不会以为我让你过来是想帮你的吧?” 寂静 那句“你还是人吗”还是没被伊莲问出口。霍尔当然不是人,他稍微有点人性也不会做出轮奸陌生人的事情。伊莲默念了好几遍冷静,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掌紧握成拳:“我不奢求你能帮我,我只希望你能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霍尔挑眉:“我也希望我知道理由,可惜我不知道。”他扬了扬下巴:“别再说废话,把衣服脱了。” 伊莲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让人操她,既然她不能在霍尔这里拿到线索,果断出去。现在她还能听到窗外的鸟鸣,说明“那种规则”还没有生效。她紧张的很,生怕对方会拦住她,没想到门已经顺利打开了,霍尔依旧坐在沙发上,笑着看她。伊莲扭头就往外跑,跑出去不到两秒钟、门还没自动关闭,她又飞奔进来,死死关上门,吓得满头大汗—— 外面的大厅又十几个男生正在开会,和他们视线刚对上的一瞬间,伊莲明显听到外界的声音在迅速消失。伊莲慌张的趁门还没关闭,赶紧跑回霍尔的房间。 霍尔继续笑着看她:“衣服脱了,不然出去。” 伊莲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她强撑着精神:“我……我这个时间不方便……我月经来了。” 今天下午回到宿舍,她刚准备喝紧急避孕药,发现自己月经来了,让她松了一大口气。 霍尔的表情有些凝固,被提醒后,他后知后觉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顿觉扫兴:“以后这种时候记得别来找我。” 伊莲真是想骂死这个禽兽,但她现在还有问题要问他,只能忍着火气:“有没有可以绕过他们的小路?” “你可以直接走,这种时候没人会碰你。”霍尔冷淡道,随即看向伊莲的腹部:“一个小劝告,不要吃避孕药。” 伊莲只觉得他的目光像是箭矢,自己的腹部的痛意更加锐利:“什么意思?” 霍尔没再说话,做了个请的手势,自顾自地躺在沙发上休息。 伊莲深呼一口气,颤抖着手打开了房间的门,果然,在她踏出第一只脚后,那股熟悉的寂静开始降临,但是那些男生只是看着她笑了笑,和平时一样打了个招呼,继续讨论着他们自己的事情。伊莲差不多停顿了两分钟,确认除了寂静外再无异常后,才敢松开拉住房门的还在发抖的手,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因为霍尔的话,伊莲在第二天约了警方安排的心理医生尔文,虽然俩人共处一室,伊莲也能感受到“绝对寂静”,但对方表现得无比正常,衬得把自己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伊莲像个受害妄想狂。在结束的时候,伊莲假装不经意开口:“尔文医生,开学事情很多,我们的线下会谈能不能改成一个月一次?其它三次我们可以视频。” 尔文放下手里握着的笔,隔着镜片看着强装镇定的伊莲,笑出声。他摘下自己的眼镜,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她:“昨天答应你的礼物。下周这个时间一定要戴着它来见我,你不会想知道违约的后果的。” 伊莲真想把盒子砸他脸上,但是不能。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她一定会被关进精神病院,到那个时候更是笼中鸟。她没接那个盒子,气的嘴唇都在发抖。 尔文毫不在意地将盒子放到桌上,笑眯眯地说了声“下周见”,走出了房间。在他离开的那瞬间,世界的声音重新回到了这个房间。 伊莲很想直接丢掉那个盒子,但她现在不敢。她看都没看里面的东西,直接丢进自己的书包,闷着头往外走。昨天的她肯定又要大哭一场,但现在她越发明白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时间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通过这一天半的观察,伊莲发现了一点规律:如果某个密闭空间只有自己和男性在,绝对寂静就会出现;但这并不代表空旷环境、有男有女,就是安全的。比如课堂,伊莲只是上了不到两天课,教室的女生越来越少,她试过和别的女生约着一起上课,但对方总是临时有事来不了,更别提她去上的课清一色的男老师;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遭遇暴行后的应激,她身边的男性看她的目光总让她觉得不对劲,她真希望这只是错觉。这种“非现实侵袭”肉眼可见的随着时间逐渐加深,而她对此无能为力。 背着书包的伊莲满怀心事的往宿舍走,一个砸到她面前的篮球使她停下脚步:艾利斯满脸委屈的看着自己。 俩人面对面坐在餐厅。伊莲这两天都没心情吃东西,现在既然有人免费请她吃,她果断选了家好吃的店,唰唰唰点了一大堆,最后叮嘱服务生:“除了前两样,其它我都打包带走。” 艾利斯知道她是要把东西冷藏以后加热,有些心疼:“你不用这样,我以后每天请你吃饭。” “然后顺便上我吗?”伊莲放下柠檬水看他。 艾利斯不说话了。 伊莲恨不得把水直接洒他脸上,这些人真的装都不带装的。但鉴于艾利斯是第一个发生“异变”的人,伊莲还要从他这里找线索,加上这人比其它人渣稍微能沟通,伊莲强迫自己放软声音:“艾利斯,你知道吗?那天晚上看你打篮球的时候,我本来打算去找你……表白的……” 艾利斯抬头,满脸通红:“真、真的吗?” 伊莲在心里怒骂“装什么清纯男高”,面上却满是哀伤:“不然我怎么会去给你加油、怎么会去派对找你?” 艾利斯激动的站起来,直接坐到她旁边搂住她:“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伊莲你也喜欢我,所以那天晚上你真的很开心!” 什么鬼!伊莲嫌弃的把人推开:“我怎么可能开心,你们是两个人!你不觉得不正常吗?” 被推开的艾利斯迷茫道:“可是你当时很爽啊,一直在——” “闭嘴闭嘴!那是生理反应!”伊莲快爆炸了,她猛地站起来,这时候才发现餐厅里的人都看向自己,她赶紧道歉,重新坐下,压低声音:“公共场所,不要说床上那些事。总之,你喜欢我,我喜欢你,那我们就应该只和彼此上床,你明白吗?” 她现在想通了,先不管这种“催情素体质”是怎么来的,自己实在是不想跟那么多整天发情的男的乱搞,如果真的避免不了,还不如挑一个脑子不好使、容易忽悠的。 艾利斯连连点头:“伊莲,你放心,我不会和别的女人上床的。” 伊莲松了口气,就在她想着以后怎么整天粘着艾利斯的时候,又听见他的后半句话: “我不会乱吃醋的,只要你开心,有多少个男人我都不会介意的!” 伊莲真的是快被气吐血了。这种话要是以前的她听到,多少要夸一句“现代模范男人”,现在听起来则是分外讽刺。正在她准备起身离席的时候,他们点的菜上了。伊莲实在太饿,她顾不上生气,丢下一句“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拿上刀叉开始大快朵颐。 阳光 方法一:非生理期不出门。 且不说能否真的在宿舍待下去,即使她不出去,不代表别人不能来找她。不可行。 方法二:延长生理期。 服用激素药物。但她不是妇科医生,万一搞个贫血、感染、以后再不来月经,就更惨了。不可行。 伊莲躺在床上死活睡不着,她盯着地板上的那块月光,小声低喃:神啊,能不能救救我,之前无神论是我的错,现在我相信这个世界有超自然力量,请救救我啊。回应她的自然是一片寂静。伊莲把自己的脸蒙进被子里,不再说话。 这一周的伊莲除了上课,剩下的时间都给了图书馆。她试过在网上搜索那个在她身边蔓延的奇怪图案,但是什么也没搜到。但伊莲认定人类历史这么多年,自己绝对不是第一个受害人,历史中一定会有此类事件的记录。为了避人耳目,她每天带着口罩早早等待图书馆开门,提前在古文明、神话传说那层楼定好小会议室,一点点将书都搬进去,等附近没人的时候,再把看完的书放回原位。 如此有惊无险的过了一周,晚上伊莲拿着一本《所罗门的小钥匙》回了宿舍。她在这本书里发现了一个和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可能有关系的东西:掌管欲望与财富的恶魔阿斯莫德。她边等电梯边想事情,直到被人抱住才回过神,再一看,又是一位老熟人:倒霉催被她捅了一刀的盖文。 旁边还站着一位穿着警服的女警,笑着看向他们:“哇哦,这是你的小女朋友吗?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托啊,你们现在是在执行公务!伊莲真的是服了,她知道这些人的精神都被某种力量所影响,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咳嗽。 盖文果然松手,紧张的看向她:“你生病了吗?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伊莲离开图书馆前专门把嘴唇涂的很白,整个人看起来分外憔悴:“我生理期,不舒服。” 盖文伸手拦住就要关门的电梯:“那我送你回宿舍。” 回宿舍需要你送?处于生理期末尾的伊莲实在不敢跟男的共处一室,她不假思索道:“你能请我吃饭吗?我真的好饿。” 餐厅被伊莲暂时定义为半安全地带,因为需要开门做生意,密闭空间的条件暂时无法构成。但她也不敢百分百确定是不是仅仅因为这段时间是自己的生理期才没出事。她一边思索着现在的情况,一边听盖文说宿舍楼刚刚发生的盗窃案。 “伊莲,你住的地方太不安全了。”说完盖文就把自己的钥匙推到她面前:“明天我来帮你搬家。放心,我家只有我一个人。” 饶是伊莲知道一切正在被扭曲,但打死也想不到会被扭曲成这个样子,那句“哥啊,我们上周刚认识,我刚捅了你一刀”差点被她说出来。她努力咽下嘴里的肉块:“盖文,谢谢你,但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想一个人呆着静一静。” 伊莲自认表情平静,但在盖文看来,她就是在故作坚强:明明心里很慌张、但又希望自己像个大人一样冷静。他心里更心疼了,直接握住伊莲的手,强迫把钥匙放进她的手掌:“宝贝,我知道你是个很坚强的人,以后周末来我家,不然我真的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宿舍。” 哪里一个人了啊!这栋楼明明那么多人!伊莲发现跟这些人说话真的是鸡同鸭讲,完全不通。搁以往她的暴脾气,直接甩手走人。她又对自己说了几遍“冷静”后,才开口:“钥匙我拿着,请你多给我点时间,好吗?” 尽管伊莲再不情愿,盖文还是“尽职尽责”的把人送到了宿舍楼下,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伊莲再不敢耽搁,说完再见就立刻飞奔上楼。进洗手间一看,果然卫生巾上只剩几滴血迹。 虽然之前已经做了一周的心理准备,但伊莲临到头还是不敢去教室上课。发生性关系这种事说到底也就那样,但真的发生又是另一回事。随着时间的流逝,伊莲的手指又开始不自觉地颤抖。直到手机提醒:半个小时后是和心理医生的谈话时间。 伊莲后知后觉记起那个黑色的盒子。她屏住呼吸打开盒子,里面装的不止所谓的项圈,还有好几个带着铃铛的夹子。只看了一眼,她就飞快把那个盒子盖上,重新丢进柜子最深处。她一直对自己说不要哭,可还是哭到上气不接不气。她凭着本能给昨天刚交换联系方式的盖文打了电话。 “你确定要开着门吗?”尔文关门的动作被伊莲阻止,她站在门边,死死的拉着那扇门,外面是连接大门进出口的走廊,一位阿姨正在打扫卫生,而盖文则站在走廊尽头、大门边等伊莲结束。 “确定。”伊莲将凳子摆在门边,卡住门不让它关闭,直接坐下:“我们快点开始吧。”她的耳朵几乎快要竖起来、紧张的听着附近的动静。 可能是这种策略真的有效,尔文没有再说奇怪的话,只是看着伊莲的眼神满是玩味,最后快结束的时候,他又要摘眼镜,伊莲吓得赶紧拽着他的手、阻止他摘眼镜的动作:“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等我走了、你再摘眼镜。” 尔文没有阻止伊莲,停下动作,笑着起身:“明天见。” 伊莲看事情结束,紧绷的身体总算能放松下来,她也赶紧站起来,来不及细想、匆匆说了一句“明天见”就赶紧跑向走廊。 然后是盖文。 太阳此时还没下沉。伊莲站在满是阳光的路上,也许是错觉、也许是太阳的温暖给了她一点勇气:“真的非常感谢你,你不知道刚刚对我有多重要。” 盖文克制着迫不及待把人拽到安静地方的欲望:“我送你回宿舍。” 伊莲能听到外界的喧嚣,但那些喧嚣并不如以往清晰。她熟悉这种感觉,更熟悉盖文此刻表情的含义。在她选择给盖文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下了决心,不是吗? “我想去你家,可以吗?”伊莲仰头看向长相冷峻、但表情柔和的盖文,说完后下意识又将头低下。 盖文的回复是直接把人抱住丢进车里,驶向他家。 人生第一次坐警车的伊莲只想苦笑:求求了,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赶紧把这种公车私用、工作时间擅离职守的警察开除了啊! 洗澡 盖文家在六楼。就在盖文要摁下电梯的时候,伊莲突然想起“电梯也是密闭空间”,加上旁边还有两个年轻男人也在等电梯,她吓得赶紧拉住盖文的手:“我们走楼梯可以吗?我最近在减肥。” 编完理由伊莲就后悔了,昨天晚上她还在盖文面前大吃特吃…… 盖文看了她一眼,没追问,拉着她往步梯走。 “你今天似乎一直在害怕什么东西,可以告诉我吗?” 伊莲爬楼梯爬的累的半死的时候,听见盖文这么问。她脚下一个踩空,要不是盖文眼疾手快扶住她,她就要摔下楼梯、解锁新场景:医院。虽然是关心的话,但从盖文的嘴里说出来,伊莲还是忍不住用幽怨的目光看向他。 “对不起哦,我家太高了,我抱你上去。”盖文话音刚落,伊莲就被他稳稳抱在怀里,步伐轻快的继续往楼上走。 要不是伊莲知道盖文这些举动只是为了更快的操她,她就要被“感动”了。所以即使是在非自然规则的加持下,当事男人还是会保留一部分的本性吗?或者说,那种绝对寂静只是放大了他们心里关于性的欲望?伊莲继续思索。 伊莲决定先不想这么宏大的问题,先想点现实的:这一周要怎么过。 她这周要待在盖文家吗?因为人的惰性,她是真不想主动出门迎接“被上”的未知风险。但她也知道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不出门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她该怎么选择? 眨眼之间,盖文已经把伊莲抱到了家门口,急不可耐的找钥匙开门。门刚关上,他就把伊莲摁在墙上,迫不及待地亲吻她的嘴唇。 伊莲本来打算把自己当成木头,任凭“绝对寂静”为所欲为,但真的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有点受不了,好不容易等对方松开她的嘴、开始啃她下巴的时候,伊莲赶紧说话:“亲爱的,我们先喝点水好吗?” 盖文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迟钝,他眨了好几次眼才完全理解伊莲的话。伊莲注意到他在皱眉,像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样子,更加觉得有门,继续用温柔的声音说:“我今天一直没怎么喝水,真的好渴哦。” 盖文的手慢慢减轻力气,整个人有些迷茫的把伊莲拉到冰箱前。 伊莲打开冰箱,看见里面的柠檬时眼前一亮:“能不能等我五分钟,我给你泡柠檬水喝?”这句话让她很忐忑,之前的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的男人听不懂人话,但刚刚盖文的表现证明,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理智在的,她想再多试探一步。 盖文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松开了伊莲的手。 伊莲拿着柠檬跳进了厨房。 伊莲牌男人专属柠檬茶只需要五个步骤:洗柠檬,切柠檬,放柠檬,放避孕药,加冰水。齐活。 霍尔建议她不要吃避孕药,因为之前的血泪经验,伊莲觉得此人渣的建议有用。但她很害怕怀孕。思来想去只有让男的戴套或者吃药。但是伊莲也发现“绝对静寂”时刻的男人完全没有戴套的意识,她只能被迫下药。她专门买了最贵的那款男性避孕药,没什么副作用,吃一次有效期七天。简直不要太贴心。 看着盖文一口气把那杯水喝完后,伊莲自己也忍着难喝把自己那杯柠檬水喝完。杯子刚放下,盖文就把人压在墙上,呼吸粗重,开始咬她的脖子,同时手也在解她的腰带。伊莲忍了一分钟,又受不了了,她双手托住盖文的脸颊,强迫对方看向自己:“亲爱的,我们先洗个澡好不好啊?” 盖文刚好这个时候解开她的腰带,正在扒拉她的裤子,勉强能听到她的声音,他艰难开口:“一起洗。” 一起洗就一起洗,能洗澡就行。 俩人赤裸站在浴室,水从头顶肆意涌出。盖文将人顶在墙上,左手将伊莲的双手压着墙壁、锁在她头顶,右手则从她的脸开始摩挲,一直往下。 伊莲闭上眼睛,放空自己:就当是一场梦。根据她的经验,男人一般射三次就差不多了——真是该死啊,她为什么会有这种经验——就在她想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下体猛地传来一阵痛意,伊莲诧异的睁开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你打我干嘛?” 盖文看她睁眼,又挥手对着她的蒂珠扇了一巴掌:“里面有其它东西吗?” 伊莲被他的问题搞得一脸懵:“你没上过生理课啊?有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吗?”她又开始烦了,本来她就对这种事有心理阴影,对方又一直说话。有什么好问的?赶紧做不行吗? 浴室里满是雾气。被雾气影响,伊莲看不太清盖文的脸色,直到一股滚烫的热水冲刷她的下体,把她烫的尖叫:“拿开!” “里面都是别人的精液,要先洗干净。”盖文完全不受伊莲的影响,继续用热水冲着她的下身。 伊莲被紧紧抵在墙上,全身都动不了,她下身被烫的难受,只能哑着嗓子恳求:“没有,我已经洗干净了。” 盖文听她这么说,才把淋浴头稍微挪开,声音喑哑:“给我看你怎么洗的。” 被禁锢许久的手腕松开后有些酸麻,伊莲努力让自己冷静,她接过盖文递过来的淋浴头,小心翼翼地征求着对方的意见:“我可以把水温调低一点吗?”看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她才敢调低温度。 面前只是个NPC,没有脑子的NPC,脑子被下半身吃掉的NPC。哪怕伊莲对自己说了这么多,但是当着对方的面把手指放到下身还是让她很想死。 “动作快点,不然我帮你洗。”盖文目光阴郁的盯着她的身体。 伊莲只能忍着羞耻,假装面前没人,回忆着自己洗澡时的动作:先用水冲,然后用两根手指把阴唇撑开,将手指放进小穴引出里面的东西。做完之后她无措的看着盖文:“就是这样。” 盖文将水关上,表情不恙:“精液是不是全被你的骚逼吃了?”不等伊莲回过神,他借着水的润滑直接扶着自己的阴茎闯进去,同时又拧了一把对方有些湿意的阴蒂:“夹紧。” 伊莲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声:她看错人了! 结束 好累。伊莲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全身像是散了架。耳边有个模糊的声音在问她要不要喝水,伊莲的嗓子哑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闭着眼睛、艰难点头。就着对方的手喝了半杯水润了润嗓子后,她才勉强提起力气。 室内的灯已经点亮。 伊莲习惯性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漆黑一片。 旁边的人看穿了她的想法,主动回答:“现在是晚上八点。” 伊莲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呢喃“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午觉”,等看清面前站着的人后,立刻清醒了,赶紧扯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紧张的瞪着他。 盖文有点愧疚:“对不起啊,刚才我太激动了。” 那是激动就能解释的吗?自己被他从浴室折腾到客厅,再从客厅爬到卧室,最后是实在没力气了,对方才勉为其难的把她摆到床上,让她趴着。伊莲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要死了,连新闻标题都想好了:十七岁花季少女惨死警察家中,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出去出去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伊莲气的大吼。 盖文眼里满是黯淡,转头往外走。走了没两步,又被伊莲喊了回来:“算了,这也不能怪你,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伊莲一边搅着碗里的酸奶麦片,一边看手机的信息,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她点开一条名为“X”的隐藏备忘录,在一条“9月1日 22:00 —— 9月2日7:00(?)艾利斯 霍尔”的文字下又加了一行“9月9日 15:00——”她对这次结束的时间完全没印象,只能跑厨房门口问正在煮面的盖文:“喂,我们下午是几点结束的?” 盖文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尴尬:“七点半。” 伊莲刚把“19:30 盖文”记录上去,就意识到这个时间有多离谱。她怒气冲冲的看着盖文,对方也知道自己很过分,立刻把目光专注的放在锅里,假装自己在认真煮面。 一直到吃完面,伊莲还是满肚子火,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直等到对方收拾完餐具,才微微仰头看向盖文:“喂,我们谈谈。” 俩人并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伊莲仔细感受着环境的变化,“绝对寂静”没有发生。所以是刚做完后,规则就不会再对同一个男人生效吗?不过也正常,要是一直生效,男的估计会被做死。但是伊莲不知道中间的间隔时间,有点头疼。 “你现在可以听清楚我说话吗?”伊莲转了个方向,盘腿坐,正对着盖文的侧脸。 盖文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摆出一副审讯犯人的样子,但还是老实点头,也学着她的样子,正对着她坐下。 “很好。你知道我的名字、年龄、身份吗?” “伊莲,十七岁,高三学生。”盖文下意识说出脑海里的资料,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什么,诧异的看着伊莲的青涩的脸庞。 伊莲不动声色,继续询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间、地点、经过吗?”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一周前在警局,你报案说自己被——”盖文话说到一半突然失声,看向伊莲的目光满是惊慌失措。 伊莲明白盖文已经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了,干脆把话说清楚:“就像你想的那样。因为你曾经和我共处一室,从那个时刻开始,你有关我的记忆被某种存在篡改,具体表现是,只要你看见我,就想上我。而且这种行为无法被摄像机记录下来,我身体残留的精液也无法被检测。”她耸了耸肩:“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我知道你已经相信了。” 盖文满脸通红:“对不起,我去自首——” 伊莲赶紧把人拉回来:“拜托啊哥,我是想让你帮我,不是让你去自首,而且这件事也不能怪你。”她把整件事细细将给盖文听,包括那个蔓延的奇怪图案:“喏,就是你杯子上的这个。” 盖文看着桌上杯子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图案,满脸迷茫:“我不知道,在你说之前我从来没注意过这个图案……” “和这件事有关的人的物品都会出现这个奇怪的图案,我猜是某种邪教或者恶魔的图腾。总之肯定是超自然那类的。你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没人会相信的。”伊莲还是多叮嘱了一句。 没想到盖文反应有些激烈:“可是这种事情肯定越多人帮忙——” “让那些人都把我上一遍吗?”伊莲满脸黑线:“我没有搞群P的打算,谢谢。” 盖文不说话了,沉默好久后,又是那句“对不起”。 虽然下午被折腾的死去活来,但是伊莲觉得能找到盖文这个正常人还是很值的。她本来想征询盖文的建议,但是对方完全没有处理过超自然事件的经验,只能给出诸如“那你以后住在我家”的建议。要不是盖文脸上的表情非常正直,伊莲真怀疑这人在假公济私。 虽然识别出盖文是个正常人,但是作用也有限:他不能一直跟在伊莲身边。一旦“绝对寂静”降临,他的下半身会立刻背叛他的大脑,大概率会跟室内的其他男人一起。而现在,伊莲想知道盖文的间隔时间会是多久。 一直到睡觉前,伊莲还不忘叮嘱盖文:“如果你想那啥我,一定记得把我喊醒。” 盖文又开始那句:“我睡客厅沙发——” 伊莲无语了,睡都睡了有必要还这么扭捏吗?不过:“你下次不要打我,我身上现在还是青的。” 盖文的脸又是爆红,又开始新一轮的“对不起”。 伊莲把手指放在自己嘴角,做了个“嘘”的动作:“睡觉。” 被手机闹钟吵醒的时候,伊莲正在梦里狂奔:一只黑色的大狗一直追咬她。关掉闹钟的时候她下意识拍着心脏:还好是梦。但转念一想,现实也没比那个梦好多少。她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刚推开门就看见全身赤裸的盖文正在里面洗澡、不对、准确来说正在手淫。可能是刚起床,伊莲脑子还不够清楚,她还想了几秒是“绝对寂静”吗,然后听到了外面的鸟鸣声。她猛地大喊“对不起”,飞快关上门冲回卧室。 好丢脸,太丢脸了,我没脸见人了。伊莲满心绝望,正好这个时候手机响了,她接通电话,沮丧道:“你好,这里是伊莲,有什么事吗?” 忍耐 青少年心理讲座是什么非要上的课吗?挂断电话的伊莲真想骂人。卷入非自然事件已经很惨了,更惨的是学校打电话要求回去上课,还是这种无所谓的讲座。上周明明那么多女生不上课,也没见学校管啊,怎么轮到她这里,一节讲座都要专门电话通知?等等—— 伊莲警觉到关键字“心理”,她猛地想起昨天和尔文道别时对方说的话是明天见,不是下周见。她在心里连骂三遍以F开头的那个单词,开始皱着眉头思索到底该怎么办。 她可以选择翘课,但是现在世界对她恶意满满,学校那边肯定会打电话通知家长,也许会让她回家——不行,她家可是图案的最初出现地点,而所谓的聚会、变得奇怪的父母都清楚表明家里有问题;也许会给她安排更多的心理辅导——更不行,一周一次她应付的都很艰难,如果频率增加,她更受不了。而且这个尔文恶劣的再明显了。绝对寂静没降临的时候,眼神都那么奇怪,真到了绝对寂静,那肯定恶劣一万倍。直觉告诉她,就算她跟对方睡了,对方清醒后也不会帮她,甚至可能乐见其成。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敲响。伊莲晃了晃脑袋,打开门,盖文满脸通红、头快埋进地板:“早餐准备好了。” 伊莲跳起来,道谢后冲进洗手间洗漱。早餐是三明治和牛奶,伊莲觉得还蛮好吃的,她吃完后发现盖文正在看她,对方发现她的目光后,赶紧把头低下来。伊莲把餐具放到一边:“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本想坐电车去教室的伊莲思来想去还是让盖文开车把自己送到学校门口。万一再来个电车痴汉啥的,她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戴着帽子口罩手套的伊莲在教室后门蹲守了一会,确认里面坐着好几个女生、包括自己的两个室友也在内后,稍微安心,坐在了最靠门的位置,顺便从本子里撕了几张纸,夹在门缝,让门维持着看似关闭、实则虚掩的状态。万一形势不对,她最起码还能跑。 她刚坐下没几分钟,穿着西装打着领结看着人模狗样的尔文便从前门走进来,果不其然,刚走到讲台边就冲她笑道:“早上好。” 伊莲一手平放在桌上,另一只手的手肘撑在桌上、手掌尽力挡着自己的眼睛,紧张的听着外界的声音:还好,绝对寂静没开始。 这种紧张时刻,她不敢放松警惕,只能全神贯注的留意着尔文的动作和四周的声音。一切似乎很正常:正常的心理学知识;正常的师生互动,正常的结束。伊莲在听到那句“谢谢大家参加”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这节课就这么结束了,她迅速从座位上弹起,开门就要跑,结果后门打不开。 伊莲气的想踢门,但时间紧急,她只能飞快跟着其他人从前门走。该死的,她应该和那些女生坐在一起,而不是一个人单独坐在最后面。四周的声音在迅速减弱,就在她的脚快要跑出教室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摁住了她的肩膀,伊莲眼睁睁看着那扇门在她面前关上,世界再次回归绝对寂静。 伊莲惊恐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扶着旁边的桌子才能勉强保持站着的姿势。对方还什么都没做,她已经开始发抖了。 “伊莲小姐,我很难过。原来你并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尔文摘下眼镜,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没、没人会喜欢那种东西啊!”伊莲又气又怕,扒拉着对方放在自己肩膀的手,她知道这种时候挣扎没什么用,但是她更不愿意什么都不做就放弃。 尔文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原来是这样,不过还好,我准备了新的礼物,相信这次伊莲小姐会喜欢的。” 女孩的挣扎在他看来就像小孩子在闹着玩一般无关痛痒。他没费多少力气就把对方身上的衣服剥的干干净净,随后将人摁在讲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段麻绳,动作简洁利落的将还在动弹的伊莲绑了个结结实实。 伊莲刚想说给她搭件衣服、她冷,便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室内的温度已经高到赤身裸体也完全不冷的状态了。她又想骂人了,这都什么玩意啊!有这本事去温暖南极的企鹅不好吗?坑她一个普通人类到底能有什么成就感啊! 尔文从上到下一点不漏的看完了伊莲满是痕迹的身体,啧了一声:“真是淫荡。” 伊莲快被气死了,到底是谁在教室搞这种事啊!反正自己已经被绑成这样、也不能更糟糕,她索性破口大骂:“淫荡你爹!” 尔文的表情看起来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微笑着打开自己一早放在桌上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眼罩,动作堪称温柔的给伊莲戴上。 失去视觉后的伊莲又开始心慌,下意识开始挣扎。但是身上的麻绳绑的很紧,她越挣扎,只会越不舒服。 她听见尔文似乎在喃喃自语:“至于口球……伊莲小姐,我很喜欢你的声音呢,如果你保证接下来不说脏话,我们就不用口球了,请问可以吗?” 口球?伊莲飞快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听起来很耳熟的词,记起来后,整个人挣扎的更厉害了。她知道这个东西会让戴着的人不受控制的流口水,看起来非常屈辱。这一刻她真有和这个变态同归于尽的心。 “伊莲小姐不说话,那我就当您同意了。” 伊莲听到了细细簌簌的声音,对方似乎在翻找东西。视觉的缺失极大的增强了她内心的恐惧。她开始想念之前的那些人,虽然都很过分,但至少没有剥夺她的眼睛。 她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某种轻盈柔软的东西正在她的身上游走,从脖子开始,到乳房,再是大腿内侧。那里还留着昨天的淤青。被那个东西触碰的时候只会更加难受。伊莲呼吸急促起来,不到半分钟,她就受不了了,带着哭腔喊:“拿走!” 然后被那个东西对着腿根狠狠抽了一下。 伊莲一下子哭出声。她本来已经接受随时随地和陌生男人发生性关系这件事了,但是为什么这些人都要打她?昨天被盖文打的地方还没恢复,今天又被人用鞭子抽。她到底做错什么了?她一直在容忍,结果就是这些人越来越过分吗?她越想越伤心,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一起向她涌来,眼泪就像坏掉的水龙头,越来越多。 直到被泪水浸湿的眼罩被人摘下来后,她还在抽泣。 “伊莲小姐,”尔文半跪在她旁边,压低声音:“很抱歉刚才让您的身体不舒服,但是我们现在正在上课,如果您不配合,这节课很难结束,您也不想让那些毛手毛脚的学生伤到您吧。” 伊莲停下哭泣,不可置信的重复“上课”这个词,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教室里的灯变得特别亮,而原本空无一人的台下坐满了学生,准确点是男学生。 霍尔正坐在离她最近的位置,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正在转笔,微笑着朝她点头致意。 教室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尔文最后那句“毛手毛脚的学生伤到”是什么意思?伊莲第一次发现原来人的舌头也会打颤:“你、你、你你你——” 背对着学生的尔文点头:“嗯是我,伊莲小姐应该也能感觉到现在的情况不对劲了吧?” 那句“废话”差点脱口而出,伊莲咬牙切齿的看着尔文:“那你赶紧把我解开啊。” “伊莲小姐,我可以把你解开,但是你确定吗?”尔文似乎也很无奈,示意台下还有那么多男生在场。 伊莲的脸被气的通红,要不是这人一开始把自己拦住不让走,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啊。就在她愤怒的瞪着尔文的时候,上课铃声响了。 “伊莲小姐,长话短话,如果这节课的内容没有按时上完,下课学生再来询问的话,我想对您也不好。请您配合我,可以吗?”尔文表情看起来很是真挚。 伊莲不情愿的点头,但是:“我怎么配合你啊?” 尔文边起身边微笑:“您不要克制身体的感受就好,请相信我,我不会伤害您的。” 被赤身裸体的绑在讲台的椅子上、当作教具的对待,而且台下坐满了男学生。只是匆匆看一眼,伊莲就赶紧别开目光。即使知道那些人都是没有脑子的NPC,她也觉得很丢脸,更别提里面还坐着她认识的人:霍尔。她百分百确定这个人是清醒状态。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啊!只是稍微一想,伊莲的眼睛又开始泛红。 又是那个柔软的东西。伊莲感觉到下巴被那个东西抬起,垂眼一看,是一根逗猫棒。这就是刚才打她的东西吗?她迷茫的看向拿着逗猫棒的尔文。 尔文心里的施虐欲被她无辜的表情激起,对着赤裸的乳房狠狠一抽。 猝不及防的伊莲被打的闷哼一声,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只能瞪着尔文。 “把胸抬高。”尔文声音很冷。 伊莲撇开眼,不再看他,勉强在绳子的间隙处直了直腰。 尔文用戴手套的手指拨弄着伊莲胸前已经挺立的乳头,声音里满是恶意:“很淫荡的身体啊。” 你才淫荡,你全家都淫荡,伊莲心想,随便找个人把衣服扒光都会这样。就在她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两个乳头传来一阵刺痛:两个带着铃铛的夹子被夹在上面,她的身体稍微一颤,就会传出清脆的叮当声。 而那根逗猫棒则继续向下,羽毛那端轻抚伊莲下身微微凸起的阴蒂。 身体最敏感的地方被这么刺激,伊莲没办法不做出反应。不知不觉中,她的呼吸加快,全身的皮肤蒙上一层艳色,铃铛也在不断作响。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她的世界只剩下这一个感官,直到那温柔的抚摸结束,伊莲才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人,她想—— 尔文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仿佛天使般轻抚伊莲金色的长发:“小姐,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但是你要先忍耐一小会,可以吗?” 伊莲被他的表情蛊惑,加上身体的极度渴求,没怎么犹豫就点头,同时也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所谓的忍耐一小会就是戴着项圈,跪趴在桌子上,小穴里塞着跳蛋。虽然下身在滴水,但伊莲的身体到现在还没有过真正的高潮,那些抚摸、刺激,只是吊着她,让她觉得下一秒就要高潮,但永远到不了。 如果是现实,她会立刻站起来,把身上这些东西取下来砸到这群人渣的脸上。可是这不是现实。 就在刚刚,尔文在她耳边轻声说:“小姐,请坚持一下,还有五分钟。” 她难受的想哭。 那只戴手套的手又开始抚摸她的身体,最后停留在了她的下身。伊莲希望他可以多碰碰难受的阴蒂,但是对方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绕过那里,将两根手指塞进湿漉漉的穴口,似乎想把里面的跳蛋拿出来。 把那种东西拿出来也挺好的,在里面撞来撞去的好烦。伊莲在心里数着时间,等时间一到就立刻跑。 但是尔文并不是这么想的,他欣赏着少女咬着下唇的忍耐模样,翘起嘴角,用手指将跳蛋推到更深处,果不其然,少女的身体颤抖的幅度更大了,铃铛声也愈发清脆。在她快要维持不了身体姿势的时刻,尔文用手掌重重扇向她的阴蒂,仿佛恩赐般说着:“你可以高潮了。” 伊莲大脑一片空白,有那么几秒钟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唤醒她的是下课铃声,她才意识到自己正浑身赤裸的侧躺在教室最前方的桌子上,下身是微凉的水渍,无数学生和往常一样,从她面前经过,笑着和他们说再见。伊莲闭着眼睛,一直到听不到声音,她才敢重新睁眼。 “下课时间只有十分钟,不抓紧时间穿衣服,就要继续下一节课了。”霍尔“好心”走到讲台前,提醒还想继续装死的女孩。 伊莲赶紧从桌子上爬起来,跳到地上。几乎她刚跳下去,桌子上的水渍就消失了。诺大的教室只剩下她和霍尔俩人。 “衣服。”霍尔指了指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白色盒子。 伊莲想找自己原本的衣服,但是目之所及完全没看见,只能匆匆套上那个白盒子的衣服,穿上后她才意识到这是一套黑白相间的修女服,除了没有头饰外,和书本里看过的样子没有差别,而且—— “内裤呢!”伊莲又扒拉了一遍盒子,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了。看在衣服挺厚的份上,胸衣没有她就忍了,但是内裤必须要穿啊!而且,那个该死的跳蛋还在她身体里啊。 “没有。而且,你现在能穿内裤吗?”霍尔反问,转身就要走。 伊莲往前走一步,拽着他的胳膊,刚要说“当然能”,陡然意识到什么:她的身上除了胸前那两个被她刚刚忽略的夹子,下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了一个夹子,正正好夹在她的阴蒂上,哪怕只是走一步,都让她难受的想蹲下。 真的是要疯了。伊莲被这些垃圾男人气到快吐血,她死死拽着霍尔:“你赶紧给我取下来!” 霍尔回头,挑眉:“你确定?” 伊莲刚要说确定,教室的门开了,不少学生走进来准备上下一节课。伊莲的脸顿时通红,她咬着嘴唇看向霍尔,心一横,直接扑到对方背上,手脚并用的抱住对方,在对方耳边轻声说:“赶紧把我送到洗手间。” 刚进教室的学生纷纷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伊莲努力忽略这些人或诧异、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在心底默念“我脸皮厚,我不在乎”。 那些学生眼睁睁的看着在他们面前不苟言笑的学生会长微笑着侧头对他背上穿着修女服的女孩说了句什么,然后心甘情愿的背着人往教室外走,快到门口时,顺带拿起来了放在第一排桌子上的女孩的书包。 这是什么偶像剧现场? 而当事人伊莲满脑子都是“让我赶紧死吧”。刚刚霍尔在她耳边说的是:放心,我一会亲自帮你取下来。 声音 即使把整张脸都死死埋进对方肩膀,但四周清晰无比的喧嚣声还是提醒伊莲现在不是绝对寂静时刻,此刻就是日常的校园生活,而她只裹着一套修女服任由一个男人背着,在校园穿梭。 虽然震动的跳蛋的声音几不可闻,但铃铛的声音太明显不过,而且她身上还带了三个。伊莲将身体紧贴着霍尔的皮肤,生怕留出一丝能让铃铛发声的空袭。但后果就是那些夹子放置的部位更让她难受,本来就是身体最敏感的位置,被这么压制,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你夹的真紧。”霍尔刚笑着跟人打完招呼,微微侧身,在伊莲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 伊莲原本就红透了的脸更是爆红,她从未有这么一刻希望绝对寂静赶紧降临,这样她就能不顾周围人的目光直接甩这个禽兽一巴掌。 可是她不能。 那些东西还在她身体作乱,幸好这套衣服足够长,她不用担心走光。伊莲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双腿更用力的贴着霍尔的腰,同时让下面的东西不要掉出来。可是,她真的快忍不住了。 “你走快点……”伊莲快哭了,要是水渍或者跳蛋现在掉地上,她真的要转学了。 真是该死,怎么不该寂静的时候寂静,该寂静的时候不寂静! 霍尔停下脚步:“有什么好处吗?” 走快点你也能省点力气啊!伊莲在内心疯狂咆哮,但现在她实在是没心情也没力气和人吵架,只能克制着呻吟、一字一顿道:“一会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话音刚落,霍尔的脚步加快不少。 伊莲吓得赶紧补充:“不能有其他人在。” 霍尔速度没有放慢,只是问她:“你不喜欢其他人在?” “谁会希望那种时候有其他人在!”伊莲低声反驳,因为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太过诧异,伊莲怀疑这人是不是看多了猎奇向的电影、以至于变态到不需要绝对寂静再放大内心的欲望。 “哦,那还真可惜,你说的不算。”霍尔的话里满是恶意。 关上门的那一刻,伊莲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二话不说立刻从霍尔身上跳下来,背对他开始脱衣服。 霍尔毫不在意地坐在沙发上,边喝水边看她动作。 不到一分钟,伊莲的胸口已经全部暴露了出来,上面闪烁着两个耀眼夺目的精致铃铛。她低着头努力解着那两个夹子,可明明看起来很简单的夹子,就是无法摁动,急得她满头大汗:这种情况是不是得去医院?真的是要丢脸死了,该死的尔文,事情解决后一定要弄死他! 就在她被此起彼伏的叮咚声响气的动作不自觉粗鲁、差点弄疼自己的时候,一只有些冰凉的手伸过来,干净利落的打开了两个夹子,丢到桌上。伊莲转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霍尔,下意识说了声谢谢,说完就后悔了。 看她脸上的表情,霍尔就猜到了她的想法,无谓的歪了歪头:“尊敬的伊莲小姐,还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伊莲刚要说“出去”,就意识到自己下面还有东西。她只能强忍羞耻,转身正对霍尔,把长到拖地的修女袍撩起来:“请帮我拿走。”该死,她为什么要说请! 霍尔半跪在她面前,像是第一次看到那些东西似的,目光专注:“没想到修女您是这种人啊,衣袍下面居然连内裤都不穿。” 伊莲真的是要被气死了,这人在发什么疯啊,又开始玩cosplay了是吧?难怪给自己准备这种奇奇怪怪的衣服,真的是太恶劣了!但是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掉,只能忍着不说话。 霍尔抬头看了眼伊莲红到快要滴血的脸,用指尖轻轻拨弄着铃铛,欣赏着和铃铛声呼应的喘息:“修女,您为什么要在这里夹这种东西呢?” 伊莲瞪着他不说话,但对方明显一副“看我们谁耗得起”的表情。伊莲只能从她偶尔看过的十八禁漫画寻找灵感开始瞎说:“因为想让大人您帮我取下来。” 啊啊啊啊,这辈子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果然,霍尔嗤笑一声,修长的手指稍微触碰就打开了夹子。 伊莲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看霍尔就要站起来,赶紧摁住对方的肩膀:“还有个东西啊。” 霍尔抬头笑着问她:“请问修女,那个东西在哪里?” 你在死装什么啊死装!伊莲实在忍不了了,决定先自己试试能不能取出来。 她低头看了会自己满是痕迹的下身,犹豫了一秒钟,还是咬着嘴唇,用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撑开发肿的阴唇,另一只手直接伸进去一根手指,想把那个跳蛋拿出去。但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仅仅是一根手指塞进去,她就难受到弯腰、差点栽倒在地。 霍尔扶她一把,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行了,不逗你了,趴好别动,我帮你拿出来。” 跪趴在地毯上的伊莲感觉很丢脸,尤其在此刻。身体被那个还在跳动的跳蛋折磨的分外敏感,而霍尔的手指还在她湿滑的小穴里摸索,手背总是有意无意的蹭过自己还肿的跟个石榴籽似的阴蒂。即使她咬着嘴唇,还是有控制不了的呻吟声。 霍尔的手指已经摸索到了那个跳蛋的锁扣,在抽出前,他不怀好意的问道:“伊莲小姐,您想要高潮吗?” 伊莲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不想”,但是因为对方是霍尔,她赶紧改口:“想要”,结果听到对方轻笑一声,她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如您所愿。” 那个还在震动的跳蛋刚从小穴里拿出来,就被霍尔死死摁在了伊莲的阴蒂处,震动更加剧烈。受到如此强烈刺激的伊莲一下子瘫倒在地,疯狂挣扎着想推开对方的手,可是被对方摁在地上动弹不得,一直到她最后哭着潮吹,那个跳蛋才总算没电,被霍尔随手丢开。 霍尔坐到桌前,跟个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打开笔记本开始敲键盘。 伊莲哽咽着站起来,崩溃的看着地上被她、不对、被人渣搞出来的一大摊水渍,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后,拿着桌子上的纸巾盒,跪在地上哭着用纸巾擦那些痕迹。 霍尔一开始没怎么注意她,按照他的经验,伊莲这个时候会直接摔门而去,但一直到他看完邮件、一抬头,发现对方还跪在地上。霍尔好奇的走过去,看她用纸巾擦地毯后乐了:“你在cosplay女仆吗?晚上我们可以试试。” 本来因为收拾烂摊子就冒火的伊莲被他的话气疯了,她站起来狠狠推了一把霍尔,把毫无防备的人直接推的后退了一步:“这些痕迹怎么办?又不是绝对寂静,能自己恢复原样。” “绝对寂静?”霍尔表情古怪的看了眼伊莲,明白过来:“你把那种时候……”可真敏锐啊。他抬了抬手,又放下:“你不用管了,我会送到干洗店的。” 伊莲皱着眉头看了一会那块地毯,思索片刻,将霍尔桌上的那杯水全部倒在那片水渍上后,才掩耳盗铃的拿着书包,一路警惕的跑回宿舍。 钥匙 在宿舍吃了个微波炉版土豆和煎蛋,伊莲艰难的收拾书包去了下午的教室。虽然已经做好了可能会出现最不好事情的心理准备,但她进教室前还是在后门观察了一会,确定性别比例正常后总算鼓起勇气走进去。一直到放学收到霍尔的消息前,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因为时间紧迫,伊莲来不及回宿舍放书包、就跑去了餐厅。 伊莲现在不仅坚持着无论去哪里都用跑的行为模式,也顺带养成了每次进“房子”前,都要先在窗户外面观察一会再进去的良好生活习惯。等她好不容易坐到霍尔对面,对方看她的目光满是嘲讽:“你是在当贼么?” 伊莲前十七年的人生从没见过能如此欠揍的一张脸,但她今天心情好,加上又能免费吃大餐,所以选择宽容的不跟这种人计较,她直接拿起刀叉,手臂跟着声音幅度很小的挥舞:“菜单、菜单,我要点菜!” 霍尔看她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又是一阵冷笑:“果然,一顿饭就能把你请出来,真是物超所值啊。” 伊莲觉得这人简直有病,不挤兑她会死吗?但如今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伊莲已经不在意这些口头上的冷言冷语。中午吃的那个小土豆早就消化没了,加上刚刚跑了个两千米,她现在饿的头晕眼花,直接伸手喊服务生点餐,然后得到了菜品已经被提前定好的回复。 吃完饭的伊莲开始低头看手机地图,规划着回去的路线。她心里大致有一个猜测:绝对寂静一天只会生效一次。所以理论上今天晚上她是安全的,但她不敢赌。 “吃饱了吗?” “吃饱了,谢谢,我先走了啊。”伊莲找了条人多的空旷路线,决定小跑回去,她刚站起来,就被同时站起来的霍尔拉住手腕: “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单纯请你吃饭吧?” 一直到被推进车里,伊莲的脑子才回归正常,她试着解释:“可是今天——” “我喜欢晚上。”霍尔神色冷淡的系上安全带,往和伊莲宿舍完全相反的方向开车。 伊莲在心里对自己连说好几遍冷静后才镇定开口:“可是今天晚上我和人有约。” 一个急刹。 幸好此刻这条公路没有车经过。 虽然霍尔没说话,但看向伊莲的眼神明显就是不相信。伊莲赶紧拿出放在书包里忘记取下的盖文家的钥匙:“我要去一个朋友家。” “地址。” 因为太过紧张,伊莲顺口报了盖文家的地址,然后眼睁睁霍尔将地址输进导航,往那边开。 伊莲手心全是汗,这人该不会又想搞3P吧?但是没有绝对寂静,盖文应该是正常的,就算霍尔是变态,那也搞不起来。她的心稍微放松,但转念一想,如果霍尔不想搞,那为什么还专门开车送自己过去?总不能是做好事啊。这一路如坐针毡,一直到车停在楼下、被霍尔提醒,伊莲才意识到已经到了。 她看霍尔没有下车的打算,赶紧解开安全带就要跑:她可以在楼里坐一会,等霍尔一走,她也走。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伊莲刚下车,盖文恰好下楼丢完垃圾,俩人面面相觑,明显是互相认识。伊莲知道霍尔还在看她,赶紧拉住盖文的手往他家走。 这次没人和他们一起等电梯,伊莲终于不用爬楼梯了。 几乎是盖文刚关门,伊莲就转身问他:“你现在和我共处一室会想上我吗?” 盖文的脸本来在他被伊莲拉住手的时候就已经红了,现在更是红的几乎要滴血,他连忙说“没有”。 他的回答,加上此刻没感受到绝对寂静,伊莲忍不住跳起来抱住盖文欢呼:自己的猜测八成是对的!她的生活总算是多了一层保障。等她看到对方的大红脸,才意识到对方是个男的,赶紧松手:“抱歉,我刚刚太激动了。” 她欢快的跑到窗台边,刚准备偷偷撩起窗帘看霍尔还在不在,手机就响了,是霍尔发来的短信: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去学校。 这人有病吧?伊莲满脑子都是问号,是不是有啥特殊癖好啊?她烦躁的把手机丢进书包,尴尬的看向一边沉默的盖文:“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在你这里睡一晚?” 睡觉很简单,但是盖文家没有伊莲的衣服。她只能勉强套了件盖文的长T恤当睡裙穿,至于内衣……算了,反正盖文睡客厅,她睡卧室,不在一个房间也无所谓。她躺在盖文刚换的床单上看着自己手机里的记录,思索着接下来要怎么做。 上次自己拜托了盖文帮忙查关键词是“强奸”、“诬告”的案子,但几百年的案宗数不胜数,短时间肯定很难查出来什么线索。她和父母打过几次电话,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几句他们所谓的“聚会”,但是记录下来的名字没什么用处,那些人像是约好似的,都是最近一个月来到小镇。从她能在网上查到的领英主页看,他们的履历看起来不仅正常的不得了,甚至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句“成功人士”。 在自己接触过的这些人中,霍尔明显是最了解内情的人,还给她提过几个“很有用的建议”,但他不愿意说,这条线索没用;尔文,最坑、最没节操的一个人,对于这种“怪事”显而易见是乐见其成的态度;艾利斯,最没脑子的一个人,和霍尔一伙的;盖文,唯一一个正常人,但是“发作”的时候太粗暴了。 伊莲关上手机,躺在床上看着外面冰凉的月亮叹气。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如果把计划这一切的非自然存在叫做“X”,X的目的是什么?总不至于这么费时费力的计划这么多事,就是为了看她一个普通高中生的现场AV吧?肯定有什么是被自己忽略了、但又是非常重要的细节。她晃了晃头,决定先不想这些事了,她现在重要的事保持好自己的心态,做好长期抗争的准备。 就在她准备入睡的时候,她猛地想起来自己明天要交的作业还没写!而装着作业的书包被她放在客厅了。真的是,这个荒谬的世界,她好想骂人啊! 伊莲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探头张望:外面的灯已经熄了,盖文睡了。伊莲又拽了几下自己身上能盖到膝盖上方的T恤,小心翼翼地垫着脚尖往沙发的方向走。一直到她拿到书包,客厅都很安静。伊莲觉得自己真是紧张过了头,就在她刚走到卧室门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滚烫的呼吸声,同时一只大手抢过她的书包、丢到一边后,从T恤下方径直摸到她的下身,用指甲刮蹭着她的大腿内侧:“好骚。” 伊莲艰难转头,借着月光看清盖文的脸,后知后觉:绝对寂静开始了。而此刻,刚刚十点钟。 帮忙 能不能清醒一点!如果可以伊莲真想使劲晃盖文的头、把控制他脑子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摇走。但她此刻又被摁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伊莲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随便吧,也就几个小时,她忍。 比现在的情况更让她难受的是她的推论被推翻了:绝对寂静并不是一天只会出现一次,结合早上十点钟的那节“课”,伊莲推测它会在上午十点和下午十点“刷新”。如果是这样,那她怎么搞啊?晚上十点还好说,上午十点这个时间,非周末她都在上课,她不想再发生一次上午的事了。 “你在发什么呆?”盖文狠狠对着伊莲还有些红肿的阴蒂扇了一巴掌:“小骚货上课是不是也不穿内裤?” 伊莲疼的差点叫出声,她红着眼睛看向盖文:“你说了不打我的。”说完她就后悔了,这种时候对方根本听不懂她的话,说了也是白说。果不其然,盖文的回答就是紧扣住她的下巴:“回答我的问题。” “穿了!”伊莲气的大喊。 “这些痕迹是谁留下的?”盖文的手指摩挲着伊莲皮肤麻绳留下的红痕,语气不善:“昨天我们可没有用绳子。” 伊莲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精分,决定不说话,反正做完就能恢复正常,他爱咋地咋地,总不能弄死自己。但是伊莲没想到的是,弄不死人但能让人不舒服的方法有很多。 比如把人双手反剪、迫使人跪在地毯上。 她背对着盖文,因为姿势也无法回头,只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还不等她想明白那声音是什么,手腕处便传来一阵熟悉的冰凉触感。伊莲脑子里那根冷静的弦瞬间绷断,她又开始挣扎,同时大喊:“神经病,赶紧把我松开!你那是手铐啊!” 回应她的是强度更大的压制。盖文也半跪在地上,将她的腿死死摁在地上,同时一只手卡着她的下巴,将两根手指伸进她的嘴里,压制着她的舌头。盖文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脖子,听到满意的痛呼声才松开,阴郁道:“敢咬我的手,我就卸了你的下巴。” 伊莲真的是快要疯了。一个灼热的东西在她下身摩擦,但是对方似乎完全不着急的样子,伊莲其实也不着急,但是她现在的姿势难受不说,作业还没写,她想赶紧做完写作业。她咬了咬嘴唇,忍着羞耻小声问:“你能不能快点进来。” 盖文用手指揉捏着那颗肿胀的阴蒂,时不时用龟头浅浅戳着伊莲开始湿滑的穴口,但一点不急着进去,听到这句话后,他又重重朝伊莲的屁股拍了一巴掌:“我是谁?进哪里?” 本来就是强忍做小伏低的伊莲被他打得气炸了,不管不顾的大喊:“你是神经病,去死吧!”但是因为嘴里的手指,不仅这句话说的含糊不清,还有不少口涎顺着盖文的手指流出来。 盖文皱着眉头,捏她下巴的手掌又加了力气:“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伊莲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害怕对方真的会把她的下巴卸掉,只能再次选择忍气吞声:“哥哥,求哥哥快点进我的……我的小穴……” 她的话音刚落,她的穴口就被手指撑开,那个原本一直在外面徘徊的东西迫不及待地闯了进去,让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闷哼。 也许是因为双手被锁在身后,伊莲的身体比之前更为紧绷,穴肉咬的盖文又爽又紧张,他原本抓着伊莲下巴的手滑到了她的胸口,捏着她的已经挺立的乳头,而另一只则继续大力蹂躏穴口上方的阴蒂,他咬着伊莲的肩膀,在留下好几圈牙印后,细细舔舐着那块区域:“放松,不然,”他放在阴蒂上的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我把这里拧掉。” 伊莲的身体本就被撩拨的敏感,再加上这么几处同时被刺激,她只觉得自己快死了,完全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在盖文的阴茎又一次狠狠撞进去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高潮。伊莲感受着下身涌出的液体,还是没忍住大哭。偏偏她身后的人完全不在意她的情绪起伏,因为下身充沛的液体,动作反而更加激烈。伊莲的声音被他撞得支离破碎:“慢、慢点……” 盖文干脆把人转了个身,飞快解开她手腕的手铐,把人从地上抱起来:“腿夹紧我的腰。” 伊莲下意识紧紧抱着对方,不仅把双腿盘在对方腰上,手也紧紧环着他的脖子,在眼神接触的那一刻,盖文咬上了伊莲还在颤抖的嘴唇。 伊莲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缓了好久呼吸总算正常了,她扭头看着旁边同样赤身裸体、明显在贤者时间的盖文:“喂,你清醒了吗?” 盖文立刻滚下床,整个人羞愧的脸颊通红:“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怎么……” “……别说了……”伊莲裹着床单坐在床上:“你能帮我个忙吗?” 凌晨十二点,六楼的灯光依旧明亮。一男一女坐在书桌前。 伊莲飞快抄着盖文帮她算出的答案,纸笔的摩擦声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显得分外喧嚣。在等盖文答案的时候,伊莲去厨房给俩人分别倒了杯水,凑在盖文旁边看他做题:“你都毕业这么久了,居然还能记得高中数学怎么算。” “也没多久,我去年刚大学毕业。”盖文忙着写题,头都没抬。 穿着长T恤的伊莲坐回自己的椅子,在旁边无聊的晃腿:“可能现在问这个问题有点晚了,你有女朋友吗?” 盖文握笔的手顿了一下:“没有。” 伊莲心想我猜就是,这么粗暴的人就算长得再帅也不可能有女朋友。看来“绝对寂静”的工作原理就是放大人内心的欲望啊。推理到这里,伊莲又开始无语了,怎么这些男人的欲望这么容易被放大,她的欲望就没怎么被放大啊?这玩意还搞性别歧视吗?她倒是希望那个时候自己的欲望能被放大,这样也不至于每次都要做那么多前戏、每次都有那么重的心理负担。 “送你来的人是你的司机吗?” 正在陷入沉思的伊莲听到这个问题,不假思索道:“当然不是,我家都破产了,哪来的司机。那就是个神经病,不用在意。” 丝巾 说完之后,伊莲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用“精神病”这个词,明显说明了自己和那个人之间的关系。一个始终被她忽略的事实在此刻终于无所遁形,她尴尬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之前在医院做过检查,我们身体都很正常,你不用担心病。” “我不是那个意思。”盖文把笔放下,将写好的答案摆在伊莲面前:“对不起,我只是……担心我会不会影响你和你男朋友的关系。” 伊莲埋头抄答案:“我没男朋友。” 一大早刚下楼就看见熟悉的车和熟悉的人,伊莲只觉得晦气。她一进车,就开始看手机,还有俩小时又要到“绝对寂静”的刷新时间,她要怎么办啊? 霍尔看了她一眼,俯身过去。伊莲被他的动作吓一跳:“你干嘛?” “系安全带。”霍尔把伊莲的锁扣扣上。 一路无话。 当车终于停在校门口,伊莲刚要开车门,霍尔递给她一块和校服同色系带有金色细纹的丝巾。 伊莲就要拒绝,但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后视镜里的自己:脖子上一长串牙印就不说了,密集的几乎连起来的吻痕猛一看还以为是皮肤过敏。她真是服了盖文,这人是狗吗?啃她脖子干嘛?咬那些能被衣服遮住的身体部位不行吗? 伊莲郁闷地接过丝巾,把自己脖子裹了好几层、确认什么都看不出来后才下车,下车前不情不愿的跟人说了声谢谢。 距离十点钟还有半个小时,躲在洗手间的伊莲心急如焚。她根本不想跟男人发生性关系,但她也知道,不采取行动,情况就会更糟。这学校有没有阳痿、长得好看的男生啊?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飞快被伊莲打消:搞笑呢吧,自己已经招惹了四个男的,再来一个,就算满足生理条件,万一是个变态就完了。真是该死啊! 目前候选人只有俩人:艾利斯,没脑子的笨蛋;霍尔,心黑的混蛋。选谁答案显而易见。 戴着口罩帽子的伊莲在酒店大厅坐了五分钟,总算是等到了跑的飞快的艾利斯。他冲到前台刷卡开房,他那边刚拿到房卡,就给伊莲发了房号。伊莲又等了两分钟,往下压了压自己的帽子,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走进房间后,伊莲又看了一眼时间:九点五十五。 刚给她开完门的艾利斯有些紧张的跟在她身后:“我要现在洗澡吗?” 伊莲拉过椅子坐下,示意对方也坐下:“等一会。”她从书包里递给对方一瓶柠檬水:“喝点水。” 窗帘是拉上的状态,室内唯一的光源便是头顶苍白的灯。伊莲看着手机上的秒钟变动,不自觉捏着自己的手指。等到时间变成10:00:00的那一刻,她清晰的听到了“寂静”降临的声音。在她抬头的同时,艾利斯也站起来,热切的注视着她。 大概是被这两天的人锻炼出来了,再次面对笨蛋艾利斯,伊莲居然有种游刃有余的感觉。虽然不能避免一起洗澡,但艾利斯明显比其他人乖多了,顶多就是洗着洗着开始亲她,见多了大场面的伊莲对此已经免疫,但当对方亲到她的腰窝的时候,伊莲还是忍不住发抖,立刻拉住对方的手:“别亲了,赶紧做。” “我喜欢亲你。”半跪在地上的艾利斯眼睛亮的像星星,仰头看向她:“我喜欢伊莲。” 伊莲承认这种时刻她的心颤了一瞬间,她下意识想起那晚最后的三分球,明明是上周的事,但现在想来仿佛发生在上辈子。但回忆的持续时间也仅仅一瞬间。她沉默几秒:“我们去床上好吗?”虽然是询问,但她的手臂已经在使劲将人拽起来,往卧室的方向走。 离开水汽弥漫的浴室后,腰间的温度更显炽热。与其说是亲吻,更像是舔。伊莲的脸绯红一片,说话不自觉开始喘:“别这样了,你快点进来。”她中午还要吃饭,下午还有课,留给这种事的时间最多俩小时。 但艾利斯并不回答她,只自顾自的动作,一直到他的嘴唇继续往下的时候,伊莲终于受不了了,她赶在身体的剧烈颤抖前,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一只手压着对方的肩膀,另一只手往下摸索,在手背刚触碰到那块明显炽热的东西后,她仿佛被烫了一下,赶紧移开手。但是箭在弦上,她强忍不适,往对方身下看了一眼,试着直接坐上去。也许是因为没经验,也许是因为她下身太过湿滑,伊莲试了好几次,那根硬起来的阴茎只是重重从她穴口划过,顺便擦过肿胀的阴蒂,让她的身体愈发颤抖,她差点就要哭出来。 艾利斯也被她的动作弄出几声闷哼,他一手扶住伊莲的腰,一手握着自己的性器,看着身上人的眼睛,声音有些哑:“把你的逼,掰开。” 伊莲脸红的几欲滴血,这些男的为什么在床上不能好好说话啊!心里虽然埋怨,但她也知道说了也没用,只能强忍羞耻,用手指撑开自己的阴唇,跟着艾利斯放在她腰上的手劲,慢慢坐在他身上。 终于严丝合缝那一刻,双方忍不住同时发出一声叹谓。 出于某种好奇心,伊莲试着动了几下,但很快就懒得再动,她不满的看着身下的人:“你快动啊。” 艾利斯笑着看她,用手揽住伊莲的肩膀,俩人的位置瞬间翻转后,他轻轻舔了舔对方的嘴唇:“腿夹紧我的腰。” 闹钟响的时候,艾利斯刚射完第二次。伊莲皱眉看着他:“你现在清醒了吧?” 艾利斯动作顿了一下,原本白皙的脸色瞬间绯红,但还是坚持着又亲了一口身下人的嘴唇,才把自己从她身体里拿出来,小跑着冲进浴室。 俩人洗完澡走出酒店已经十二点半。伊莲拒绝了对方请她吃午饭的建议,直接回了学校。虽然学校食堂的饭难吃,但是她下午一点有课,时间最重要。同时她也需要验证自己的猜想。 在教室后门观察五分钟后,伊莲深呼一口气,走进只有两个男生的教室。上课前两分钟,不少学生零零散散走进教室,有男有女。 似乎一切回归正常。 直到下午五点放学,伊莲提着书包往外走,被等在门口的霍尔拦住,他脸上的笑容在伊莲看来分外阴冷。 “这是你做的?”霍尔举起上午伊莲递给艾利斯、被他喝的只剩一半的柠檬水:“伊莲小姐,你、真、聪、明。” 伊莲本能地打了个冷颤。 月光 yeses hu wu 6.c om 即使回到被视为安全区域的宿舍,伊莲依旧心神不定。 就在刚刚,霍尔说完那句话后,用一种伊莲无法忍受的半是嘲讽半是悲悯的眼神看了她几秒,转身离开。 是药有问题吗?可是她专门问过医生,柠檬水加避孕药不会有问题,就算是极少数男人可能会出现过敏反应,喝完十分钟内就会表现在皮肤上。喝过她的柠檬水的两个人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我现在应该写作业,伊莲如此想,可坐在椅子上的她没有一丝力气。 门铃突然被摁响。 “是伊莲 · 温斯洛小姐吗?”女警向脸色苍白的女孩出示证件:“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去警局一趟吗?” “我只在柠檬水里加了避孕药。我没有曼陀罗,更不可能加到水里。”伊莲想让自己冷静,但听到盖文和艾利斯在医院抢救的消息后,就陷入了混乱。尤其是警方拿出作为证物的那半瓶水和盖文家里的水杯。 唯一能让伊莲庆幸的是审讯她的警察终于换成了女警。 “是的,我们在饮料中也查到了避孕药的成分,这一点等受害人苏醒后,我们会找他们确认他们是否在知情状态下服用。而曼陀罗,”警察的眼神锐利:“监控显示,您在上周日、也就是三天前的下午三点,在园艺店购买了曼陀罗种子。” “我那天下午是去药店买避孕药,我根本就没有去园艺店。”伊莲的手无意识握紧,她虚弱的辩解着。 监控录像正在播放“她”拿走曼陀罗种子的一幕。 警察没有说话。从接手这个案子开始,她就拿到了伊莲的全部资料:十天前曾在学校打伤受害人之一的艾利斯,第二天报案称自己被其强奸;报案途中用刀捅伤此案另一位受害人盖文,也称自己被其在警局性骚扰。那时的心理评估结果是中度妄想症,但仍具有一定的自我意识,可以在心理医生的治疗下正常上学。 而现在呢? 审讯室的灯光太过明亮,伊莲的眼前开始出现晃眼的彩色斑点。她又想到了一开始的那个问题:我是在哪里?我什么会在这里?我做错了什么、要让我遭遇这种事情? “抱歉,我的当事人是未成年人,根据法律规定,她在接受任何形式的审讯时有权得到律师的全程陪同。我注意到贵方的审讯程序可能存在诱供嫌疑,因此我要求立即终止审讯,直到我在场的情况下重新开始。” 就在伊莲意识快要溃散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位头发灰白的女性律师闯进来,神情严肃的看着那些警察,继而用安抚的目光看着伊莲。看书请到首发站:hu anxiy uan.c om 伊莲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但这一刻,她觉得这个人就是她的神明。 门刚关上,伊莲就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妮可律师紧紧抱着她:“我的孩子……”短暂的安慰过后,她让伊莲仔细叙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并在后面加了一句:“亲爱的,我相信你,我全心全意的相信你,我明白所谓的监控会欺骗人类的眼睛。无论你的遭遇多么不合常理,请一定告知我。” 伊莲愣愣的看着她。 妮可目光真挚的重重点头。 从盘子上的那个图案开始,伊莲哭着说到最后的半瓶柠檬水。她撩起衣服,给妮可看自己身上的那些还没消去的咬痕:“这些都是真的,我的身体明明在确定这些都是真的……” 妮可再次抱紧她:“好孩子,我相信你。” 房间的出口,除了门,只剩一个小窗户。她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在那里停留了多久,在疲倦到几乎麻木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月亮。伊莲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传说:在月亮最明亮的那一刻许愿,愿望就能实现。可是月亮哪一刻最亮啊?她现在的愿望又是什么啊?她活动了几下自己靠在墙角的脖子,又低头借着月光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妮可律师会帮她的,妮可律师说了自己一定可以出去的。 门刚打开,伊莲就从角落里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进来抱住她的是哭泣的父母。 “我可以回家了吗?”伊莲微微抬头,满怀期待的看着正在帮她编头发的母亲,她的父亲站在旁边沉默。 虽然现在家对她来说已经不算安全的地方,但是她可以一直待在卧室,她不会再出门,不要再遇见那些人。 安娜的手指微微颤抖,她松开已经编好的金色头发,哭着半跪在女儿面前:“伊莲,我的伊莲……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 伊莲无措的看着母亲,转而又看向背对着她的父亲:“妮可律师昨天说——” “她不是律师哦,”尔文如入无人之境般走进房间,微笑着看向因为极度惊惧瞳孔散大的女孩,接过安娜递过来的伊莲冰凉的手,在她耳边用只有对方能听到的声音说:“亲爱的,你的警惕心实在是太低了。” 从尔文出现在视线的刹那,伊莲的身体就像感知到绝望到来的动物似的开始发抖,而此刻,对方的话则是彻底给她判了死刑。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挣扎,就像无法放任自己麻木的顺从。她的嗓子嘶吼到沙哑,手臂挣扎到脱臼,从崩溃的大哭“不要,他是变态,他会伤害我”开始,到“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霍尔,求求你,我真的错了”的胡言乱语结束。当镇定剂开始起效,伊莲茫然的看着自己紧紧抓住父母的手指被他们一根根松开,她知道那种东西、那种无法言说、那种以为永远无法消失的东西彻底死去了。 昨天晚上。 走出会议室的妮可表情沉重。她拿出放在口袋的录音笔,看向站在门口等待心理状况评估接过的伊莲焦急的父母和神情严肃的警方。她于心不忍的看了一眼伊莲的父母,还是开口:“伊莲·温斯洛患有严重的妄想症,并且伴随着自残倾向和伤人行为。在刚才与她的谈话中,我观察到她有明显的自伤冲动,且她的情绪波动较为剧烈。结合她近期的行为,包括在学校和警局的暴力事件,我强烈建议她立刻入院治疗,进行必要的观察和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