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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母站门口看着几人,赵烈回头摆手让人回屋。

    “妈,你天亮了再去事上,再睡会。”

    “行,你们去吧。”

    几人往那边走去,这一路已经有好几家开了灯,看来大部分都得到消息了。

    “叔,明早就请人吧,给我找个衣服。”请人得穿那件袍子,一个村就那么两三件,一般都在祠堂放着,有事了成才叔才去拿。

    “成,我一会的就去找来。早上让费龙和二狗那几个小子跟着,也学学,都大了,村里的讲究都得学学。”

    “嗯。”赵烈请过,也都跟着学过没啥压力。

    第二天早上,天刚擦黑,村里老辈,一个老村长八十来年纪,手里拿着袍子给赵烈披着,赵烈扎着马步,这样老者不很费劲,袍子套在衣服上,赵烈起身,仿佛换了个人。

    唐尘没有近身,只远远跟着。

    赵烈身后跟着赵费龙和村里的几个小辈出发,都是十七八的大小伙子,穿着一身黑跟在后面,一改平时嬉闹的样,都是一脸严肃。

    走到第一家,赵烈拿着香在门口鞠一躬,成才叔在旁边扣门。

    门开了,赵烈站正,看着门里面的村民。

    “老人名赵拐,孝子不在旁!赵烈来代请!一家有事吧!街邻不安吧!赵烈来求过!出来帮忙吧!都来捧场吧!吃好喝好吧!在此求过了!”

    赵烈的声音浑厚而庄重,一声高过一声,让人听了很震撼,唐尘也被这样的仪式给吓到。

    唐尘经历过白事,但大部分人属于不请自来,这是那边的礼数,红事不请不到,白事不请自来。

    但赵烈这边的讲究不太一样,白事得去请,挨家挨户请。

    在场的人都保持沉默,安静的听着,没人觉得这种仪式该被摈弃,也没有人表露出厌倦的表情。这并不觉得吵闹,这正是这里的魅力所在。

    赵烈就这么不知道喊了多少次,到最后几家嗓子都变得沙哑,但仪式不能暂停,开始了就必须得一直请到最后。

    大概一个多小时,天完全亮了,赵烈才遛着一堆人回到拐子院子里。

    先生也已经被曹辛爷爷给带来,正算着日子。

    赵烈拿着香,点着门口的一挂鞭。

    “鞭响人到!”赵烈大喊一声,院子外面的村民依次走进院子,每进来一人给赵烈作揖。

    赵烈站在鞭炮旁边长鞠躬,待所有人进院子后,成才叔走过来扶起人,赵烈走到老村长跟前弯腰,老村长卸下袍子,拍了拍赵烈的肩膀。

    “很好。”成才转头给几个小辈说着“就这样的,学着点,都会用到,这都是老辈的礼数,不可废。”

    唐尘才端着杯子走过去,赵烈接过杯子的手冷的厉害,手被冻的青紫。

    接过水杯顿顿喝完,嘴里才哈出一口热气。周围人很多,唐尘只能从兜里悄悄拿出暖手宝。

    赵烈笑着,还咳嗽了两声。

    “暖不热,一会就好了。”

    唐尘心疼的不行,看看周围,把肚子往上撩了一点,抓着赵烈的手往肚子上塞,之前旅游的时候赵烈就是这么给他暖的。

    “傻不傻,和冰块似的,暖手宝就行了。”

    赵烈声音沙哑着揽着人去屋里。

    第85章 办丧

    办丧

    “这大过年的,撞上这么个事。”一洗菜大娘说着,动作利落的拿着土豆涮洗。

    “是嘞,今儿还二十三。”切菜大娘转头看到赵母。

    “大娃妈,这儿。”

    赵母穿着围裙走过来“都干上了,我来削皮吧。”

    “大娃妈,大娃今早上请人可真利索,那板正的嘞,还是你教的好。”切菜大娘切菜的动作都停下来回头给几人演示。

    赵母乐呵着“这有啥,咱村谁家孩子不板正,都是精干娃儿。”

    “可别说,我瞧着成才卸了,大娃得给推上去,这村里头以后管事的还得大娃。”

    “这话可不能乱说,烈子也就跟着打打杂,走动的活泛了点。成才还小,能干着呢。”赵母削着土豆摆着手。

    几人笑着聊着闲。

    屋子里一屋子男人说着正事。

    请来的先生和老村长坐在炕上,成才站在旁边听着,几人商量完,才看着屋子里的人。

    “成才,安排一下,这事儿就这么办。”老村长和先生下炕头,带着曹叔(曹辛爷爷,副村长)和回头点了几个村里人去看坟地。

    “慢着啊,地里头还有雪。”成才招呼完回头坐炕上。

    “这事一切从简,大过年的就让人早早入土为安,洋鼓洋号就不说了,唢呐就行,今儿都费些劲,先生去选好地儿喊一个挖机早早挖好,今天挖好,明个早上下葬。下午收拾完就完事了。”

    “不敲锣打鼓,就请两个唢呐,这事费龙他爹联系一下,你认识的人多。”成才说完转头给拿着一条烟的赵费龙示意“给你爹来一盒。”

    一盒烟就相当于辛苦费,村民干活都拿。

    “酒席不办,就烩菜,烈子一会去厨房交代一下,估一下人数,大概安上几桌。今晌午安一场,晚上去坟地的吃一场,明儿下葬安一场。三场把菜碗都算好账回头给我。”

    说完赵费龙自觉的给赵烈兜里塞一盒烟。

    “坟地看好会干活的都去,人多早完事,都甭穿那么干净,地上泥糊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