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这样含混不清,算什么呢?
宋昭只是这一段时间长期处于抑郁态,没有精神,什么也不想做。
可她没告诉过他,每次打不起精神来,都装作是经前综合症和激素波动。
她带着一丝莫名的期望,顺从地站起来,跟着他。
而后,他居然搂着她的腰轻轻抱起她。
“顾老师,这是在公司呢。”
她嘴上拒绝着,脑袋却悄悄靠在他胸口。
第一次,在酒店以外的别的地方被他抱着,目的地不是床上或者浴室。第一次,超出性爱以外的关系。
或许这是他想和她发展长期亲密关系的信号?
幸福感摇曳地从她的心里长出来,将她和他的身体缠绕在一起。
“你的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他说。
他的语气是很淡的,可却是在关心她呢。宋昭喜欢这种反差感。
“亲一下就好了。”宋昭没什么力气,仍旧不忘调戏他。
顾昀没回应,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的心跳有力极了,宋昭闭上疲惫的眼睛,一下下数着,有意识地调整呼吸,试图和他的节奏一致。
她是无所谓的,被别人看见了就算了,反正面完那天下午就不想干了,不想转正的实习生就是公司副总。
可顾昀呢?
在这里越过一堆四五十岁的副主编当上主编,应该会害怕失去那些吧?
好像,她在这段关系里,不是那么被动了?
一股狂喜的浪潮袭来,她被推向浪尖,朝着太阳温暖的方向摇摇晃晃。
“笑什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
宋昭抓着他胸口的布料,脑袋埋得更紧。她在借机揩油,但顾昀一点也不排斥。她们早已习惯了身体的触碰了。
她抬起脸,笑得明媚无比。
“顾老师,你也不想你跟实习生约炮的事被同事知道吧?”
电梯在负二楼停下,地下停车场早已空无一人。
顾昀这才开口,“你要什么?”
“我不想跟你断开。”宋昭试探着说。
“你应该记得我们性关系的前提。”他说。
她满心的期待被他浇了盆冷水,熄灭成沉甸甸的湿木炭。
宋昭当然记得。不可以告诉他她的任何个人信息,不可以在白天见面。
“你放心,我会分得很清的。”她竭力语气平静,又换了一种说法,“我只是想偶尔做爱而不想谈恋爱,而像你这样和我性癖契合的男人太少见了。”
“我需要思考一下。”
“不,我要你现在回答我。”
“我拒绝。”
她还想挣扎一下,竭力装作不在意,“我是无所谓的,可你三十来岁就当上这家杂志社的主编……”
顾昀一挑眉,“那又如何?”
宋昭愣住了。
他笑着,笑意里满是玩味,“威胁我?不如我们现在去做最后一次,我允许你拍些照片,到时候举报我也有实打实的素材。”
她像是一株突然被丢进岩浆里的多肉植物。
在彻底死去的时候,甚至还来不及悲伤。
顾昀总是将车开得更慢,等红绿灯时的起步和停下也极为缓慢。
但不知为何,这次路过岔路口时,他绕上了沿河堤的路,几乎是和她的学校相反的方向。
是因为今天是最后一次“那种”关系吗?
她累了,她不想揣测了。
宋昭蜷缩着,盖着车上一直为她准备的那条小黄鸭绒毯。
车摇摇晃晃,好像躺在摇篮里,妈妈轻轻地推着。
顾昀终于看向后视镜。
黑暗里,她的哭声渐渐平息,身体的起伏变得绵长,似乎是睡着了。
宋昭。
他默默念着她的名字,试图将熟悉的身体与名字对应上。
车开过繁华地带,五颜六色的灯光映照着她身体的轮廓。
a大到了,南侧门一直是没什么人进出的地方。
她没醒。
也许是最后一夜这样见面,顾昀无意间也多了些温存。他拉开门,想将她抱出来,手刚伸进她的脖子下面,她就伸手揽住他,不管不顾地含住他的唇。
她们从未亲吻过。
宋昭仍是很熟练,舌尖撬开他的唇,轻舔拨弄。顾昀撑着身子,怕压到她的头发,也不敢使劲儿。脖子被她箍着,腰间缠着她的双腿,一时竟无法摆脱。
她吻着,他却始终牙关紧闭。
宋昭突然泄了劲儿,四肢从他身上移开,浑身软下来,偏着脑袋。
顾昀被她放开之后,立刻就起身。宋昭察觉了他的“迫不及待”,直愣愣地盯着靠背,一行泪落下。
可他却关上车门,发动了车子,开到僻静处。
熄了火,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宋昭,我们不可能继续了。”
宋昭蜷缩起来,脑袋埋进毯子里,一言不发。
许久,她才抖着声音问,“为什么?你怕被别人发现吗?”
“不,我不希望与某个人的联系太紧密。”
“那我不去实习了,我可以换一家。”
“你当然可以换,这是你的自由;如果是因为我,我也可以为你写推荐信。但我已经知道你的名字了,我们的关系不可能再继续。”
“对不起。”
“不,不用道歉。”顾昀的笑里似有淡淡的苦涩,“该道歉的也不是你。”
宋昭很久没说话。她的手慢慢地在黑暗里抬起,指尖捻住他衬衣的面料,“最后抱我一下,好不好?”
她不抱有任何期望了,可话音落下,她听见开车门的声音。
而后,她被一把捞起来,陷入她熟悉无比的怀抱。他温暖的掌心一如既往地在她的后背游走,奇异的安心。
她又哭了,带着二分之一的表演性。不是五官皱成一团的那种,而是眉头微蹙,下巴颤抖,泪水晶莹,眼角泛红。
宋昭知道他喜欢看她哭。
她试探性地凑近他,唇瓣碰到唇瓣,他没有拒绝。停留,落下一滴泪,沾湿他的唇。
宋昭是跨坐在他腿上的,他硬了。
她熟知他的性癖,她哭的时候他会被唤起,会压着她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可今天,顾昀却只是勾出一个玩味的笑,似乎想看她能有什么小花招。
宋昭贴着他的唇,也被默许,大着胆子含住,伸出舌尖舔弄。吻过他的下巴,解开他的领带,扯散领口,露出好看的锁骨。
“爸爸。”她的脸贴着他的锁骨,贪婪地闻着他的味道。
顾昀终于按着她的肩膀扶起她,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他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只是想要你。”
“仅此一次?”
宋昭眼里的泪顺着脸颊滑下,“可以吗?之后我会死心的。”
顾昀当然不相信。
他应该推开她,就像十八年前把他的猫从房间抱出去一样。
可他的手却顺着她的脊背游走,指尖勾勒出她脊背的弧度和支棱的骨头。
她一年前更瘦,这一年,他把她养得好吗?这样的念头在一瞬间浮在他的心上。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推开她,而是将她抱得更紧。
她眼中噙着泪,软化了他心脏上一层坚硬的鳞片。顾昀没办法拒绝她,就像十八年前每次试图把猫丢出卧室时,心软了一样。
猫被他养得很好,十八岁高龄了,可现在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顾昀知道它快要离开了。
他的手指无数次穿过它的皮毛,早已习惯的温暖和柔软。
如果没有永远,那么最好不要开始。顾昀想。
“最后一次。”他说。
“嗯。”她流着泪应。
宋昭含住他的锁骨用力吮吸,留下一道泛紫的印子。
她的牙尖或轻或重地啃咬他的皮肉,留下一道道痕迹。
她含住他的乳头,轻咬着,舌尖来回撩拨。她清楚地察觉出男人的皮肉一紧,而后,自己的后颈被他掐着掰开。
他的手即将抽离,手腕却被宋昭握住。她扬起下颌,让他掐得更紧。
“爸爸……”
顾昀加大了力度,紧紧掐住她颈侧的血管。她满脸通红,身体却十分顺从。
可若是她不愿意了,他还能抓住什么呢?顾昀不想陷入一段被动的关系,不想习惯了陪伴又要担忧分离。
她近乎窒息,又被他放开。
宋昭沉迷于这样的游戏,将自己呼吸的权力都完全交给他。而他的手心始终是温暖的。
“唔……”
她的腿被骤然掰开,顾昀顺手取出消毒湿巾,包装袋的声音在朦胧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宋昭拉开身侧的拉链,褪下裙子,抹胸上衣堆在腰间,小巧的乳房毫无阻拦地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
顾昀并不着急撕开,将包装袋的锯齿在她锁骨和颈间刮蹭。
宋昭被断断续续的酥麻刺激得呻吟出声。
她将乳肉往他唇边送了送,挺立的乳头蹭过他的鼻尖,染上灼热的呼吸。
他并不像往常一样含住,锯齿刮蹭着,有些痛,也伴随着快感。
宋昭的身子都软了,柔若无骨地伏在他的肩头,“爸爸,小狗湿得好厉害。”
顾昀终于撕开包装,仔仔细细地擦右手中指。语气仍旧是慢条斯理的,“这么着急?”
“小狗被你调教得很好,一看见你就湿了。”
宋昭满脸通红,轻轻扭着腰蹭他。
“是吗?”他说。
顾昀的手心贴着她的小腹,来回摩挲,却不碰她的腿心。
她握着他的手腕,引着他略微冰凉的手指钻进内裤里。
“怎么了?”顾昀明知故问。
“摸摸我,爸爸。”这声“爸爸”的尾音拖得很长,带着甜腻腻撒娇的意味。
顾昀没应她,手指却掰开阴唇钻进她的穴内猛烈地抠动。
宋昭一时承受不住强烈的刺激,弯着腰想躲,却被他压着腰承受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刺激。
“宋昭,我只需要乖孩子。”
他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发出,一个字一个字地落在她的肩头。
他叫她的名字了。她很喜欢他的声音,这声音从脸颊到脊柱,无数微小的电流穿过,周身一阵止不住的酥麻。
“爸爸,昭昭不乖吗?”她试探性地说出自己的名字,第一次。
名字是她们关系里很重要的一环,代表着她们的社会身份。宋昭碰见想要的东西,欲望如蛮横的野草一样,硬生生将自己凹成细小缝隙的形状,也要钻进去。
她要他。
见他没有推开她,她捧起双乳,挤出小小的沟,送到他面前。
他轻笑一声,含住她白嫩的乳肉吮吸啃咬,手上的力度越发大了。
宋昭忍不住呻吟出声。
“有人来了,宝贝。”他说。
她咬着唇克制,可细碎的喘息还是从齿缝间溢出。
“轻点……唔……轻点……”
细嫩的穴肉因紧张而紧紧地吸着他的手指,淫水早已沾湿了他的西裤。
“宝贝,操了你那么多次,插一根手指还是紧啊。”
宋昭在接连不断的喘息中吱唔出一句,顾昀没听清,“什么?”
“第一百……一百七十五次,做爱。”
其实她记不清了,她只记得今天是第三十三个夜晚。
“第一百六十三次,宝贝。”他说。
宋昭眨眨眼,笑道,“你骗我,你不记得。”
“我记得,每一次我都记得。”
宋昭愣神看着他,心中涌起无法克制的悲痛,“顾昀,你别这样。”
对她别这样认真,宋昭知道,女人最容易被这种“花言巧语”打动,自以为陷入了爱情。
她哭得乱七八糟,不再花心思注意自己表情是否美丽。
顾昀将她抱进怀里时,挺腰整根插入。
“不哭,不哭。”
他轻轻动着腰,向上顶她。这姿势很深,可她却伏在他的肩头哭得喘不过气。
直到一盒套用完,她还在他怀里。
“别走,在我里面。”
“好。”他应着,亲亲她的唇。
“最后一次了是吗?”好容易止住泪,她又抽泣出声。
“最后一次了。”
她咬他的唇,爱欲如同食欲。除了把他吞入腹中,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得到他。
“顾昀,顾昀……”她一遍遍叫他的名字,每一遍,他都不再回应。
下车的时候,宋昭不像从前那样对他甜甜地说“再见呀”了。
她抓着那条毯子,“我可以带走吗?”
“嗯。”
顾昀看着她孤单的背影,独自在车里坐了很久。今天,她们长达一年的关系就这样结束了。
永远永远结束了。
他突然很想抱着他的猫。
宋昭怕被舍友发现自己哭了,一直在天台待到凌晨四点,才汗粘粘地回了寝室。
热水已经没有了,冷水的声音也不可以太大,否则会吵醒她们。
她用毛巾捂着莲蓬头,沾湿了,擦了擦满身是汗的身体,又抹黑躺回床上。
她还是很想舒舒服服地洗个澡。
舍友仍旧在打呼噜,宋昭睁着眼睛一直到早上六点半,终于被周身的疲惫裹挟着睡了过去。
——
阅读提示:
女主现在状态太差,所以连自救的力气都没有(以后会好的!)。
三次元里情况相似的友友请告诉家人朋友,并去看医生。这是疾病,不是你的性格不好,也光靠所谓的“爱”就能治愈的。